段辞然在离开顾闲后立刻回归本体,分.身被放在了偏殿中。如果说在刚刚她只是感到有些难以自控,如今这种感受却是翻了双倍不止。
剧痛漫延全身,霜邪在身侧早已是红光四溢。
这大殿并不比外面好多少,同样是狂风飞扬,剑气布满四周,十分危险。
她本人处在最危险的中心,灵气由白转为黑红,肤色从雪白到了近乎透明。
身体上的疼痛尚且可以受,段辞然咬了咬唇,白皙的手握住旁边的剑一挥造成巨大的威力。
殿中本来除了一张玉石雕刻成的床就没有任何的东西,这一剑使出的剑气全到了墙上只留下极其细微的痕迹。
“呼,”她轻吐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郁气散了几分,手中的剑却是收紧,不在停下而是继续出招。
身法精妙,快到让人根本看不清,殿内的痕迹也是越来越多。
【入魔就不用受这种折磨了。】
【段辞然,你逆行真气习剑法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入魔就不会痛苦了。】
段辞然挥剑的手不曾停过一瞬,脸上表情无一丝变化,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她本来就是对剑法无比痴迷之人,这百年来的求道之路从不曾停。
就算是如今,在练习中也可让她平静一两分。
如同在耳边发出的不男不女的声音依旧在劝她,段辞然不理。
【入魔了有什么不好,段辞然。】
【你心里也没什么大义大爱,仙道魔道与你无何区别。】
“闭嘴,”段辞然开口,声音冷漠,不近人情,略带一丝沙哑。
这次突然控制不住的魔气让她经脉逆行,而且灵力本来就在转为魔气中被她打断,轻轻一动也难受得很,还好她受多了有些抵抗力。
这心魔,估且说是心魔的东西又是如此烦人,吵闹。
她怎么可能有如此心魔,段辞然闭了下眼。
“你以为本座蠢吗,在此刻入魔吾好身亡让你上场吗?”
吵到她了,段辞然干脆坐下运气与心魔对抗,硬生生让其被打伤沉睡。
“蠢货,”段辞然冷声道。她的心魔绝不可能如此贪婪又蠢笨。
神情中有些厌烦和不易察觉的痛苦。
血肉好似在火中燃烧,明明周围寒气逼人,段辞然到此刻感到热,比当年在凤凰火熖还要难熬。
白色的衣服上散发着阵阵光芒,银色的丝线从花纹成了游动的线。
银线一部分从衣服中脱离,风一般光速缠到了血色的剑上,一圈又一圈,像细小的银蛇卷着食物。
霜邪有灵,此刻却仍由银线缠绕着近乎一半,这让这把剑显出一种道不尽的矛盾之感。
段辞然眼中闪现红色繁重的纹路,她轻叹一声。
剩下银线飞涌而出,全部朝向某处,一道门从中打开。
她带着霜邪离开殿中,向门外走去。
门的尽头是一片红色,还有难闻的腥味和一股淡淡草木味。
段辞然一踏入,后头的门马上关上消失不见。
她握紧剑,抬头望去,笑了笑,不似过往冷淡,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空气中的血味重了,又多了桃花香。
白色的衣裳上仍是不染尘埃,剑上的银线染红又快速恢复。
渐渐地,段辞然在小秘境中杀意褪去,殿外的风声停下。
她用银线打开大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地走了进去,留下那把与银线相绕的本命剑在地上。
她姿态从容,气质卓越。
无论是谁看着都不会想到她道心已碎,随时可能坠入魔道。
强忍不入魔亦不是觉得入魔道罪恶滔天。
如果非说为何,除了入魔途中可能入魔外,只有单纯不愿罢了。
段辞然进入冰冷的殿中,身体不住倒在玉床上,疲倦地睡下,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
她惯是个固执的人,认定的事就难以更改。
【如果我无数改变这个结局怎么办?】小小的段辞然问道,声音清脆,眉眼稚嫩,可见往后的倾城之态。
是个小美人,但是面露愁绪。
【是我们,放心,有我在就不会失败。】
少年音响起,她的眼前是白衣少年自信张扬的样子。
【嗯嗯,系统,我们一定可以的!】小段辞然也被感染了这自信,和小系统勾钩。
【如果成功了,以后我就和你一起种一堆桃树,然后我们做有关的食物吃。】段辞然指着周围的空地笑嘻嘻地说,没有了刚刚的愁意。
【是你想吃吧。】
【你父皇昨日将你的桃花糕给带去你母后那里了?】
【对呀,父皇就知道拿我的桃花糕讨母后欢心。】
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