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情形，互相对视了几眼，神色略显为难。
“我不会水，要不你去？”
“我也不会……”
他们会不会水不知道，但互相推诿的神情却一点都不假。
只有秦灏，一听说有人落水，二话不说便跑到了岸边，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宽慰楚玉宁道：
“姑娘别担心，我这就下去救人！”
说罢，他便纵身跳入了池中，朝楚玉嫣所在的方向游了过去。
——
看着秦灏远去的背影，楚玉宁一时间有些晃神。
上一世，自从她和秦灏“一见钟情”的谣言传开后，京城便再无人家登门求娶她。
人心就是这样，哪怕是毫无根据的谣言，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对此，楚玉宁的母亲姜夫人别无他法，甚至还曾经问过她，说要不干脆嫁给秦大公子算了，虽然秦家门第低了些，条件差了些，但好歹也是个门风纯正的清流之家，想必不会亏待了她。
这看似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但楚玉宁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她并非看不上秦灏，相反，对于秦灏的仗义相救，她内心是非常感激的。
但感激是一方面，以身相许又是另一方面。
她和秦灏根本不熟，别说脾气秉性是否相合了，就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秦楚两家的长辈之间也从未有过什么交集，彼此可以说是毫无了解。
如果仅仅因为一次意外，便要将两人的后半辈子绑定在一起，那未免也太过草率了。
她宁愿终身不嫁，也不想这样不负责任地交代了自己的一生。
这样无论是对于她，还是对于秦灏，都是不公平的。
至于那些轻信谣言的人家，不嫁便不嫁吧，她也不稀罕。
大不了再回北境，让父亲在楚家军中挑个人品能力都过得去的男子给她当夫婿就是了，好歹比盲婚哑嫁的强。
姜夫人拗不过她，便也不再劝。
楚玉宁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直到两年后，楚大将军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锒铛入狱，三皇子齐殷浩以“嫁给他”为条件出手相助，楚玉宁这才不得已披上了嫁衣，嫁入了三皇子府。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秦灏水性极好，很快便将因呛水而昏迷的楚玉嫣救回了岸边。
看着楚玉嫣浑身湿透，衣衫不整的模样，楚玉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了她的身上。
现在毕竟是在外人面前，她就算再不喜欢楚玉嫣，也得做出个好姐姐的样子，不能让她这副模样被外男看去。
确认楚玉嫣并无大碍后，楚玉宁松了口气，转身向秦灏行礼道谢。
“多谢秦公子仗义相助，小女感激不尽。”
秦灏亦是浑身湿透，在同伴的帮助下简单整理了一番，然后冲着楚玉宁摆了摆手道：
“无妨，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挂怀。”
说罢，他便跟着同伴离开了此地，去找地方更衣了。
楚玉宁则继续待在岸边守着楚玉嫣，等着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
在此期间，岸边也聚集了不少前来围观的书院学生，其中就有和楚玉宁关系不错的姚晚筝。
姚晚筝是姚太医的长女，自幼便经常跟随父亲出入太医署，不仅通晓医术，还有着丰富的行医经验。
上一世，楚玉宁被人从水里救出来后，就是因为得到了姚晚筝的及时救治，才没有落下什么毛病。
这一世，情况大抵也是如此。
看到楚玉嫣的情况后，姚晚筝很快就展现出了自己作为医者的职业本能，二话不说便开始熟练地为楚玉嫣清理口鼻，疏通气道。
一通操作下来，只听“哇”的一声，楚玉嫣猛地吐出了一大口池水，这才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