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真的如他所说,在湖心亭里看到了一切的真相,那他想必也清楚,在一开始,是自己试图推楚玉宁落水的。
可如今,他非但并没有当众拆穿自己意图陷害楚玉宁的事实,反而还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只要她愿意承认,是因为错觉而误会了楚玉宁,那一切便可以就此揭过。
但若自己一意孤行,一定要把这个屎盆子扣给楚玉宁,那他便可以顺水推舟,请出他口中那位“兄长”将真相活盘托出,做实她陷害姐妹的事实,让她再也无法在京城抬头。
一想到这些,楚玉嫣不禁到吸了一口凉气,背后冷汗直冒。
虽然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年以及他的兄长是何身份,但看钟司业对他的态度,显然是不好惹的人物。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次……就先放过楚玉宁好了!
谁叫她命好,有贵人相助呢?
楚玉嫣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咬牙开口道:
“公子说的是,兴许是我一时情急看错了,姐姐她……的确没有理由害我。”
说罢,她附下身来,动作略显敷衍地向少年行礼道:
“小女刚刚情绪激动,言语间多有得罪,在此向公子赔罪了。”
少年淡淡一笑,并未计较,告别钟司业后,便由侍卫推着离开了此地。
众学子见热闹结束,便也三三两两作鸟兽散了。
楚玉宁没有再理会楚玉嫣,而是和姚晚筝一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岸边。
——
“刚刚那少年,究竟是何人物?为何钟司业待他这般恭敬?”
楚玉宁一边走,一边问向姚晚筝。
虽然她回京城已经一年有余,但仍然有许多不知道的人和事。
却见姚晚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在书院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号人物,他应该……不是书院的人。”
楚玉宁哦了一声,心中莫名升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遗憾之情。
然而紧接着,姚晚筝忽然一拍手,神色豁然开朗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