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作出行方便,李萧然特意又换成男子装扮,在李成梧不放心的目光中携着银竹和绪风飞驰而去。
“哼,这丫头端得自由自在,这时候半点也想不起她老子来!”李成梧甩下帘子气道。
“老爷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您宠起大小姐来怕是天上星星都由得她去摘。”曹山笑吟吟给李成梧倒了杯茶,劝慰道。
“那可是我李成梧的女儿,便是上京城的官家小姐哪个能比得过她去!”
李成梧自得道,他这个乖女不仅承袭了他父亲的才学,又不失他家夫人的飒爽,比那些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不知强上多少,倒是岁月如流,他家的小姑娘转眼就要及笄了,也不知还能留得多久......
“哎,我倒是盼着她一辈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平安自在就好......”
这厢,李萧然正奔驰在广阔大漠之上,身后,银竹和绪风紧紧纵马跟着,生怕这主子一不留神又丢了去。
“银竹,不知你与绪风哪一个功夫更好些啊?”疾驰片刻,李萧然回头见后头两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好笑,开口调侃道。
“小姐...绪风侍卫当年可是跟着老侯爷上过战场的,是受了些伤病才去伺候夫人的。奴婢怎么比得过啊!”银竹一见她家小姐笑着就知道她没憋着好呢,赶忙开口道。
“属下不敢当,银竹姑娘得老侯爷与重云大哥亲自教导,属下望尘莫及。”绪风还是一副老样子,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不愧是外祖父一手带出来的人,同他一样一板一眼的。
当年外祖父与大舅舅为就靖王于危难不幸阵亡四海城。祖父原有沉疴,闻此噩耗不久也因病去世,这原当兴盛的大家族倒是一朝风云惊变,不似从前。
虽说圣上与靖王感念外祖父一家忠勇,封了小舅舅承袭爵位,又念着是老侯爷独女,加封母亲为一品诰命,但到底过往不复。
户部周家,宰甫沈家倒是借着这个时机成了朝堂新贵,不过这军中大权今上倒是只给了靖王殿下......
一晃三年过去了,李萧然无声感慨,这前人马蹄沓过的故土上,不知承载了多少壮志豪情,多少悲欢离合。
“银竹,绪风,不如一道赛一场吧。”
话落,李萧然回过身去,只一声马啼声起,激起尘沙漫天。
“大小姐!”绪风最先反应过来,扬鞭跟上。
银竹早料到李萧然这脾气,随即驭马而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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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凉州城墙上,一戎装身影正眺望远方。
却道他身量欣长,只一身白袍银铠驻足于黄沙之间,目若朗星,细微之处却如鹰隼般凌厉。
身侧护卫手中的长戟亦如其人,清冽之中透着若有若无的寒光,枪头直指处,一只雪白的海东青正盘桓于天际。
身后,侍卫赤缇得了消息小跑上前,垂首正色道:
“殿下,昨日探得的一小波流寇,观其箭镞,当是西夏七皇子的人马,据斥候来报当是往青城方向去了。”
那人只侧身回首,嘴角轻扬,眉眼之中却无甚笑意,言辞间带着万钧气势。
“如此,那便去青城走一遭。”
但见海东青长啸一声,划长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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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亭外,恰逢夕阳斜下,金色的光芒将漠北黄沙笼罩,半点不负这大漠壮野。
李萧然下了马,身后绪风与银竹方将将跟上。
见李萧然不再扬鞭,银竹好些松了口气,虽说她家小姐并不习武,但马术却是孩提时老侯爷亲自教习的。
待老侯爷随军出了征,小姐又时常缠着夫人一道出城赛马。用夫人的话说,她家小姐旁的比武打架的事儿当是不会有,但这离家出溜的本事是自小就备下了。
“绪风,银竹!”李萧然望着姗姗来迟的二人挥手道,全无京城里端着小姐架子的模样。
“小姐!”
银竹匆匆下了马,却见李萧然倚着柱子,迎着夕阳冲她毫不避讳地笑着,当下再生气便也说不出什么来,倒是闷闷走过去小声抱怨道:“小姐!您行得这么快,若出了意外可怎么好!”
“你家小姐这马术当是京城第一,便是外祖父和舅舅回京时也是夸赞过的,你个小丫头有什么不放心的!”李萧然瞧见银竹皱起的脸,学那登徒子轻浮一刮。
她家小姐定是被着黄沙蒙了心智!
银竹哑然看着与旧日全无一致的大小姐,心道在江南时也不曾如此失魂啊?
不过这话她是不敢宣之于口的,羞着侧过身去,眼神却不自觉往李萧然身上暗戳戳探。
绪风将三人马匹重新栓好,又取了些水,递给李萧然与银竹。
“此处离青城已不足十里,天色将暗,大小姐稍作休息后便进程吧。”绪风道。
“爹爹一行今日可还到的了青城?”李萧然瞧着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