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啊。”
“没事,也不是非要看的。”
余晴晴没有在望远镜上纠结,听到官方都说坏掉了,她于是又重新绕回到座位上坐下,拿了根薯条沾着雪糕吃。
“这里视角很好,”她仰着头,“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星空。”
听了她的感慨,柏霁难得有些失落。
那些绚烂和震撼的星空没能余晴晴亲眼目睹,他觉得有些遗憾。
但他并未细想产生这种情绪的原因,将望远镜前面的盖子盖回去之后,回到座位上坐下。
一天一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赶路上,两人皆是有些疲惫,风卷残云地吃完了这顿饭,他们没有在这里久留,而是又起身下楼,沿着海岸边慢悠悠地散步。
夜晚的海风刮得毫无逻辑,云层被卷起又吹散,挂在泼墨般天空的月亮时隐时现。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听着浪花一阵阵喧嚣的白噪音,舒服又放松。
走到一处明灯下,柏霁忽然停下了脚步,视线低低地盯着沙滩。
“怎么了?”
余晴晴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他没有跟上来,于是又倒回来,有模有样地学着柏霁,低头看向沙滩。
就见白如细沙的沙滩上突兀地出现了一截黑色的东西,看上去被沙子淹得很深。
“这是什么?”
余晴晴蹲下去想仔细打量一番。
柏霁盯着它看了片刻,随即弯腰将它从沙地里扣了出来。
这是一个拥有很长尖端的海螺。
尖长海蛳螺通体呈现出尖锐的倒三角状,螺体上条纹盘旋而上,精巧美观。
柏霁捏着这个海螺,半晌后,忽然毫无预兆地挨着余晴晴蹲下,以螺尖为笔,沙地为纸,埋头在海滩上画了起来。
于是余晴晴的视线也不断跟随着他的笔触移动。
只是一直等到柏霁画完收笔了,她都没有看出来这究竟是副什么样的作品。
“很难看出来吗?”
柏霁站起身,后退两步从整体上打量着这幅画。
片刻后,似乎再次对自己的绘画能力产生了新的认知。
他叹了口气,指着左边一个小的沙坨,道:“这是麦旋风。”
然后又指了指这个沙坨旁边,用潦草线条勾勒出的令外一大块沙坨,道:“这是你。”
那么合起来就是——“你在吃麦旋风。”
余晴晴:“......”
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一时语塞”这个成语的意思。
是真的叫人一句话说不出来那种。
她此刻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境。
说生气吧,但好歹他画的是她。
但说感动吧,看着这歪七扭八的四不像,还没到能让她感动的程度。
最终,她只能无奈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后,从柏霁手中拿走那个螺子。
往边上移了两步,在旁边的空白处蹲下来,学着柏霁的模样在沙滩上随手勾勒了几笔。
不出五秒钟,一个清晰男人的轮廓便翩然浮现于沙滩上。
寥寥几笔便画出了他的面部线条,又是几笔,勾出他随意支着的散乱头发,最后用了几笔,画出了他坐着的姿态和腿上摆放的电脑。
——只消一眼,便能看出这是柏霁在车上工作时的模样。
画完起身,余晴晴将海螺递还给柏霁,然后看向后者,说:“柏总,您还是敲代码去吧。”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柏霁愣了一下,旋即唇边荡开一抹笑意。
他将海螺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看向余晴晴。
“你看,你的天赋很能力在这里。”
他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余晴晴,声音很轻,却宛若重锤般砸向余晴晴的内心。
“你并非一无是处。”
余晴晴微怔,循声抬头,看向柏霁。
她完全没有想到柏霁居然还记得这件事情,更没想到他在过了这么久之后,会再次提起这个话题,然后肯定她。
仰头望向他的时候,天边的月亮好像都藏进了他的眸中。
而自己则在他的眼眸中,感受到了这轮皓月所带来的温暖光辉。
她愣然了良久,然后才恍惚地收回视线,但却一句话也没说。
柏霁知道她嘴笨不会说话,轻笑了一声,随即后退两步,将沙滩上这副完整的画露了出来,用手机拍了下来。
“回头洗出来,裱在墙上。”
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照片,柏霁弯着嘴角,故意将话说得夸张,逗余晴晴开心。
但余晴晴听完这话之后,却一脸认真地对他说:
“这副画得太随意了,等回去之后我再给你画一幅画像吧。”
柏霁偏头看向她,半晌后勾起嘴角,没有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