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没发现他的走神,自顾自的说着。
说到后面语气低落下来,她望着这一桌饭菜,问:“祁寒,你有新年愿望吗?”
每年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时候,爸爸妈妈总会问她:小姝,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呀?
如果是物质方面的愿望,新年的第一天她就会实现;如果是精神方面的愿望,新的一年里爸爸妈妈会尽力的帮她实现。
这是陈姝第一次没和爸爸妈妈过的新年,再也没人会问她的新年愿望是什么了。
祁寒收回目光,“没有。”
依靠新年愿望这种不切实际、缥缈虚无的东西,他早就死在那个脏乱臭的小院子了。
他更愿意用实际行动去获得想要的东西。
祁寒偏头看她:“你呢?”
陈姝没料到他会问自己,呆滞了下,眉眼里很快涌现出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我的新年愿望是钱多多,嘿嘿。”
相信她这么朴实无华的愿望,身为男主的祁寒一定会满足她的,对吧。
祁寒听罢,认真的附和道:“会实现的。”
陈姝笑容更灿烂了,“借你吉言。”
这四个字跟定海神针似的,她吃饭都更积极了。
春节期间,到处喜气洋洋。
这个新年有些冷清,过得却很舒坦。无论是祁寒还是陈姝,都没有需要应付的烦人亲戚。
而陈家,不在陈姝走亲戚的范围之中。
两人刚吃完早饭,隔壁左礼提着一包糕点上门了。
左礼乐呵呵的打招呼:“祁哥,嫂子,新年快乐啊。”
左家没什么走动的亲戚。他爸妈去世后,和外公外婆那边逐渐断了联系。这几年就他和爷爷一起过年,倒也清静些。
左礼上门拜年有左爷爷的授意。孙子在人家手下做事,两家又离得近,主动上门搞好关系是必不可少的。
往不好的方向想,待他走后,祁寒或许能看在他这个老年人的面子上,平时多提携孙子几句。
祁寒瞥了眼笑得傻憨憨的左礼:“你怎么来了?”
左礼习以为常,把东西递给他:“来给你们拜年啊,家里就我和爷爷,也没别人。”
陈姝和左礼没见过几次,不太熟的点了点头:“你们进屋说话吧,外面天冷。”
新年期间,不管关系如何,来者是客。
她拿出果盘,抓了两把瓜子花生和一些江米条,又拿热水壶倒了一碗白开水,就回了屋子。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陈姝心里感慨:当大人真好,想干啥就能干啥,没人管得着。
左礼磕着瓜子,关心道:“祁哥,你们住的还习惯吧?”
房子是他和爷爷找的,这些天总担心祁哥和嫂子住不习惯,想过来看看。但爷爷说人家两口子过日子,他一个外人经常去打扰不像话。
左礼忍着串门的冲动,等到了今天。
祁寒:“嗯。”
左礼左看右看,原本空荡荡的房子有了居住的痕迹。门口贴着春联,挂着灯笼,屋里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布置得很是温馨。
他内心安稳了,看样子祁哥和嫂子都挺满意的。
闲聊一会儿,左礼想起有一会儿没见着陈姝。剥花生的手缓慢停下,忐忑的问:“祁哥,嫂子去哪儿了?怎么没见着她?”
该不会是嫌弃他话太多了吧?全程祁哥没咋说话,光是他一个人叭叭叭了。
祁寒一脸平静:“她怕冷,回屋睡觉去了。”
左礼“啊”了声,满眼羡慕的说:“好安逸,我也想回屋睡觉。今天一大早,爷爷就把我叫醒了。”
大年初一,极少有人家能容许自家孩子睡懒觉的。新年新气象,第一天就躺床上寓意不好。
下午,祁寒出于礼节带着陈姝去左家走了一趟,见见左爷爷。
春节进入尾声,各自忙了起来。
祁寒早饭一吃就不见人影。陈姝一改整天缩在家里的作风,在他离开家后也揣着手出门了。
她有时不靠谱,但做事一贯有始有终,小白脸严风的事还没结束。估摸着录取通知书出来前后,陈姝在县城入口溜达。
按她知道的消息,大学录取通知书一般是有快递员送到大队上的。但严风没考上,就没有信件。
以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肯定会来县城去问邮局。
祁寒看在眼里,多留了个心眼,却没问她要做什么。和左礼定下去州市的日子,就着手准备出发行程。
——
京市,祁宅。
祁老爷子因情绪激动住院的消息传出,底下的人心思各异,纷纷运作起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祁老爷子警告了祁正言不许说出去,消息还是让祁家人知道了。
但没激起太大波澜,这些年这种消息数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