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融。
云笙又说:“帝姬,我们前日大败月国,现下战士们可是军心正旺!其他几位将军让我与您说今晚庆功宴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会去。”帝明月笑了下,只是唇角的弧度并不大,更像是用了好大力气才笑出来。
云笙心中有一丝异样,具体又是说不出什么不对。
夜晚,帝明月草草吃了两口肉,望着战士们的笑脸淡淡笑着。等所有人吃完后,吃饱喝足的战士们高唱战歌,气氛热烈而欢快。
三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这般毫无顾及的举杯高歌,不用担心敌方来袭,不怕夜半惊醒……
去兮,来兮,
一程山水,久经沙场悲秋多寂寥,
万古功成魂愿心已了。
英雄魂兮归去来,绿水青山剑扔在……
帝明月伴着歌声低头抚着手中之剑,银色的流苏系着半月形白玉悬挂在剑柄之上。
“听说姑娘的剑术一绝,你这把好剑当真漂亮。”
“昨日路上捡到个剑饰,刚好给你了。”
“你这剑怎么不取名字,本公子来替你想一个,不如就叫望月如何?”
……
远处的副将开怀大笑,隔着人群喊帝明月:“将军,过来一起!”
那群士兵突然齐声喊道:“将军!将军!英雄!英雄!”
帝明月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
她笑起来,对他们喊道:“不了,你们玩吧。”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这把斩敌无数的绝世好剑,剑体反射的银光有如绚烂的星辰,熠熠闪烁。
“将军,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人群中有人大喊问道。
是啊,他们与战天女并肩数年,好像从没听说过她提起手中这把神兵之名。
帝明月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世人皆以为她不曾为这把剑命名。
但这剑,其实是有名字的。
帝明月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嘴里突然喷涌出大量黑血。
“将军!”众人尽数围过来。
帝明月有些遗憾,她已经在尽力不破坏他们来之不易的开心了。
军医将手搭在帝明月的脉搏上,面露冷意:“将军中毒了,快彻查!”
营帐之中,几位将军面色肃然。
很快就有人来报:“已经查了宴席之上的饭菜酒水,一切正常。”
“不是宴席上中的毒,那便是单独下在将军饭菜中。云笙,今日将军的饭菜可有检查?”
躺在床上的帝明月睁开眼,吐出一口血,挣扎起身:“不用查了,都回去吧!”
军医连忙为她擦拭唇角,急道:“怎能不查,事关将军安危不得不查!若不是这毒发现的早,后果不堪设想!”
云笙握紧双拳,深深吐出一口气:“今日将军不曾用饭。”
帝明月赤红着眼:“云笙!”
云笙转过头,只觉胸闷,不可置信的大吼道:“事到如今,帝姬还要维护她吗!”
她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药汤碗,颤着手红着眼圈说道:“将军只喝了这个。”
帝生岁望着窗外的月,弯月形单影只悬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却透不过窗。
阿容望向空中:“今日月亮周围怎么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是呀,真孤单呀。”帝生岁同样望着月亮。
这月亮,孤寂的凭添几分悲伤。
“阿容,可以收拾东西了,最晚后日,我们便可出发了。”
阿容颌首:“是。”
“对了,小帝姬,给唯安帝姬准备的抑制蛊虫的药什么时候送去?我们得去信告知唯安帝姬,要想以毒攻毒压制蛊虫,那药有毒,服下时须有医者在旁看守。”
帝生岁缓缓转过头,轻声说道:“已经派人送去了。”
阿容猛地抬头,连忙问道:“可告诉唯安帝姬药有毒的事了?”
帝生岁摇头。
阿容瞳孔一缩,握住帝生岁的手:“小帝姬可告诉唯安帝姬她身体里有蛊虫?”
帝生岁再次摇头。
“放心,今日是她们的庆功宴,在场人多,不会有事。我的人也会在暗处盯着。”
阿容一把甩开帝生岁的手,走到桌前背对她坐。
帝生岁踱步到阿容身边:“好阿容,真的没事的。”
阿容红了眼圈:“怎么会没事!”
“唯安帝姬既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可知唯安帝姬喝下你送的药汁后会吐血,会虚弱,会与中毒迹象无二!”
“你可知这药会证明这三年来你所做之事诋毁战天女,嫉妒战天女,毒害战天女,全部都出自真心!”
“你可知我们这次若是回不来,在唯安帝姬眼中你永远是那个因为嫉妒而下毒害她的妹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