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李博然叫住林壑清,明知故问:“干嘛去?”
林壑清说:“师兄,是我叫你出来的,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李博然整整衣领,施施然起身,说:“叫我也来发扬一下敢为人先、舍我其谁的精神,我看合适得很!”
林壑清哭笑不得:“师兄,说好了我请的!”
李博然居高临下:“谁和你说好了?说话要讲证据的好吧?”
“这几次都是你请客,至少要我请一次啊!”林壑清虽然混的不好,但也没到付不起餐费的程度。
李博然说:“有钱你就揣着,钱多了就把你那破房子给换了,或者在律所租个工位!”
……住着三十平小破房子、蹭律所共享工位的林壑清可耻的沉默了。
李博然露出胜利的笑:“和我抢什么?”
林壑清一手贴在腹部,一手指引方向,忍气吞声:“师兄这边请……”
“行了!坐下吧!跟我客气什么!”李博然冷眼的离开了。
片刻后,李博然回来了,表情微妙。
林壑清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博然不说话,坐回位置上,把手里的票据推过去,示意林壑清看。
“这什么……餐费不对吗?”林壑清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问题。
李博然心情复杂,又气又好奇。
刚才他去买单,经理特意过来关照,谄媚问他用餐情况,生怕他不满意。
李博然觉得奇怪,他以前来吃饭可从来不见经理出来接待,这次为什么。
他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温峤!
哼!怪不得师妹刚才支支吾吾打听温擎……
“你往下看!”
林壑清看到底,顾客签名处潦草地写着一个姓:是……?……温?!
林壑清凑近一些,把小票拿到眼前,没错,虽然潦草,但确实是“温”。
……所有她认识的人中间,她只认识一个姓温的……
林壑清惊讶:温峤怎么也来这里吃饭了?
不对……温峤犯什么神经?帮他们买单干什么?
她刚才还在装不认识温峤,这让她怎么和师兄解释?
“师兄……”,林壑清弱弱出声。
李博然打断:“你朋友?入职温擎?打听温峤?”
“不是……我……”
李博然再次打算:“你……你什么,温峤怎么会替你买单?”
唉……怎么说呢?林壑清头痛。
说因为一些不知真假的往事,温峤莫名其妙缠上她了?这……
林壑清扒拉两下头发,有些尴尬:“就……我其实也没搞懂……我也不知道……”
“得了!”,李博然撇撇嘴:“反正温峤有钱,他愿意买单就买!我不问了。”
毕竟是林壑清私事,李博然看她一脸为难,也就不问了。
林壑清双手合十拜了拜,谢谢李博然的善解人意。
她真的说不清楚啊!谁知道温峤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
“走吧!送你回去。”李博然说。
林壑清心不在焉回答:“哦。”
快到林壑清小区的时候,李博然问:“张博那边你真就这么放任他过去了?”
林壑清惊讶:“怎么了?突然又说起来?”
到林壑清楼下了,李博然减速靠边停下。
他说:“我总感觉不放心,张博不仅小人,还蠢,我怕这事儿没完……”
林壑清还在想温峤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根本没把张博放在心上,不以为意地说:“没事,我堂堂正正,还能怕他那一条朋友圈?更何况,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张博是什么人啊?没人会相信的!放心吧。”
“……也有道理……”,李博然勉强点头,说:“不过……他现在在瑞昌是吧?瑞昌老板我认识,我明天就叫人约他!我得让他知道这人多无耻。”
顾不上什么温峤了,林壑清赶紧阻止:“哎哟!张博不是授薪律师,不看老板脸色吃饭,你跟他老板说这个干嘛!显得你怪八卦的,拉低你的档次了!”
“我……”
“别去别去,师兄,张博这种档次哪里值得你出场了?”
“真不用?”
“真不用!”
“便宜他了!”张博不就是欺负他师妹好说话!
一条朋友圈而已,林壑清根本没放在心上,她不放心,交待李博然:“师兄,咱们说好了啊,你别去王老师,别去找他老板……”
“师兄?”林壑清催促。
李博然拖着长腔,说:“好……我不去……”
“谢谢师兄!回去开车慢点啊!”林壑清嘱托李博然。
李博然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