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咱们来约法三章啊,出了什么事,立刻向我求救。不许独自一人撑着,不许让自己受伤,不许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不许独自冒险。”
“超过三章啦。”
“嗳,别急,还没说完呢...”
蒋昀阳叙叙叨叨地说了许多,燕明熹被他逗得格格笑个不停。
她斜睨他一眼,有些嫌弃道:“你这要求也忒多了,我有些亏了啊,哎,想换人...”
“在加一条,不许说想换人、不许开口闭口和离安好,不许乱看其他郎君,这天下就没有比我更俊俏的郎君了,妳好好看看。”
蒋昀阳两指捏住她的樱唇,只觉得触手香软,眼前的少女杏眼微怒地瞪着他,明艳又娇俏。
他抿抿唇,立刻松手用食指推着她的额头将她推远。
皇城近在眼前,火光连成一片,想来是皇城禁卫,应当是来接燕明熹的。
他思忖半晌,时久易生变。
既然两人做好了决定,兵贵神速,最迟明日,他就得向姨母表明心意,让圣人知道这事儿。
他算是瞧出来了,此次宁督护自陇右道回京绝非偶然,边境十万大军,主帅不可无故擅离,尤其这种手握重兵的节度使,虽是回京缴纳去年缴获的西域战利品,但他总觉得以宁督护这般光华内敛之人,应当是别有用意。
舒煦蟾宫折桂,贵为今科探花,又是宁督护一手带大的养子,这才是知根知底。
两厢比较,想来作为燕明熹的亲人,宁督护更愿意将她交给熟悉的养子吧。
他解下腰上自小佩戴的金饰剑,通体金黄颇有分量,上头坠了一颗红玛瑙,质地细腻、红光炫目,剑身上还刻着一个“昀”字。
他朝燕明熹勾勾手指,示意她把手掌伸出,他将金饰剑珍而重之的放在少女的手上,合起她小小的素手。
“这是我自小便佩戴于身上的,乃是我蒋家嫡系信物,见剑如见我本人;蒋家在朝助力颇多,在六部也有许多暗桩与眼线,我回去后整理一份官员名单给妳,给我好生背起来啊,我会考的。”蒋昀阳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我先前拿了妳的玉,这次我也将我的宝物给妳,但不许还给我。”
“婚事交给我,由我开口,向我姨母表明心意,也由我向圣人求娶,妳只要同意,并朝我走向就好。”
他顿了一会儿,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后颈,耳朵红通通的。
“燕明熹,万事有我在,别怕。”他朝燕明熹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
蒋昀阳脑子晕晕乎乎,直到回府都还没回过神来。
“过几日我等三公子,可别让我等太久了。”
满脑子都是燕明熹在火光中回头,笑吟吟地瞧着他。
火红光腾映在她明艳的侧颜上,他们目光相触,少女的眼神似是娇嗔、似是央求,亦像是娇憨的女儿家向百般纵容她的郎君撒娇。
再待下去有擅闯宫禁之嫌,他自己作为御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且不说会不会被人参一本,只怕会引得圣人不悦。
他是蒋家人,就怕有心人拿他的身份做文章。
说蒋氏家大势众,不把皇权放在眼里,若是让圣人有功高震主之感,除了祸害族人,保不齐他们二人会越发艰难。
他只怕燕明熹会遭宏永帝为难,毕竟整个长安,谁不知道宏永帝心是偏的。
且她今日宵禁过后才回宫,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风波。
眼下戴贵妃失宠禁足于宫中,姨母将六宫上下制服地是服服贴贴,众人无有不服,素日里那爱蹦哒、爱挑拨离间的,见戴贵妃的下场也不敢多生事。
薇安公主就更是了,素日里一个劲地瞅着燕明熹的把柄抓,倘若她再不长眼,可不是失宠那么简单。
蒋昀阳撇撇嘴。
依他看,这燕婉婷就是只臭绳般的存在,闹腾又烦人,纯属恶心人罢了,闹也闹不出大事。
“公子!三公子!郎君啊!到府啦!!!赶紧下车啊。”
白商几声怪叫让蒋昀阳重新回了神。
他猛地跳下车,弹了弹袖子,便往他爷娘所居的院子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勾了勾手让白商靠近,蒋昀阳上下左右扫了白商一眼。
蒋昀阳淡淡道:“还成,往后做事别毛毛燥燥的,也别大喊大吼,眼睛放亮点,免得吓坏贵人;我爷娘还没睡下吧?我有要事需与两位长辈商要。”
“现今正好亥时呢,两位应当还未歇息,公子要不先去换身衣裳,您这都外出一整天了,夫人见到免不了要一阵數落。”
白商满头疑惑,这三公子可是越发古怪,他自小就服侍于三公子身旁,十几年来都是如此行事,怎的今日说他毛躁?
“不必,事急从权。”
蒋昀阳足下不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