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说:“记起来了。来过,他来过。他还说,要进宫去跟圣上求个旨意。”
“旨意?”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和照燕之战有关。”
估计是求出征的旨意吧,我心里的石头落下。
也许就是他那次回京的时间被封了统领之职,后来没过多久便要外出征战了。
“好了,我们快进城吧。”
在知府的宅子里安顿下来后,我们不容耽误,马上动身去查了驿站的明细记档。
“按照我截下书信的时间来看,寄出此信大概最多需要三天。因此,只需去查那日之前,最后三天的账就行。”林安在一旁补充。
我们细细翻了明细,这几日来送信的就只有十几人,难度大大减小了。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高兴极了。
“我们马上派人去找这十几个人的下落。”
“事不宜迟。”
(2)
调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官府派下去的人动作倒快。
我们得知在这十几人当中,大部分因为有据可依,字迹不合,已经排除了嫌疑。唯有一个人,下落不明。
我皱眉望向那单子上唯一一个没有被划掉的名字——王齐。
“这些人中,唯有这个王齐敲门不应。向街坊邻里打听过后,都说没见他回来过。”林安看着也是一副愁苦的模样。
“那可有人知道他是何时走的吗?因何缘故?”我尝试找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猗诚摇摇头:“早就都问过了。说是这两三天都没见到人,事先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两三天前?这不是刚好吻合送信的时间?八成是他了!”
“有此人的画像吗?”猗诚问。
“根据街坊的描述,大概能够刻画出他的一些面部特征。已经找画师画出来了。”林安回答。
他又转身喊贴身的侍从:“阿虎,把王齐那图拿来。”
阿虎应声答下,恭恭敬敬的将东西呈上。
“你们瞧。”林安一巴掌将图拍在桌案上。“这便是那人。”
我和猗诚凑上前去。
“此人相貌平平,并无半分特点,扔到人流里都扒拉不出来,这可难办了。”猗诚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这王齐虽然不知所踪,但他可有其他亲眷吗?”我思考着什么。
林安一打响指:“你别说,还真有,但用处不大。”
“怎么说?”
“这个王齐,已过了不惑之年却无所出,也没有媳妇儿。曾经倒是娶过一个,但是没多久那妇人就病逝了。周围人都说他克妻。谁敢把女儿嫁过去?”
“那....他是家中独生子吗?父母可还健在?”我换了个角度思考策略。
“这个查不出。他是后来才搬来安山独住的。他过去有什么亲人也无人得知。”
“这么说除了妻子以外,他是否还有其他亲人暂时还存疑。”我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我的提议,我们可以先去四处张贴一下画像,再分发给各个城楼值守的士兵,让他们多留意。”猗诚半天都没吭声,提出了一个不错的点子。
“我同意阿诚的办法,短时间内我们只能等待这种大海捞针的奇迹了。”林安也跟着举手。
“好,无论如何,先就这么办。”
(3)
第二日,天还尚且蒙蒙亮,我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谁啊?”被这阵噪音扰的不行的我一把拉过枕头盖在头上。
刚醒的我有一阵强烈的起床气,因此说话十分没好气。
“殿下,案子有进展了!王齐找到了!”是猗诚的声音。
我的脑子显然还没彻底醒过来:“哦....找到就找到了呗...何必吵醒我的好梦.......”
我打了个哈欠准备再度躺下,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找.....找到了?!”怎么这么快?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此刻人已经被捉到关大人的府邸中来了,殿下快些起床吧。”
我睡意全无,飞快的洗漱完毕后奔向前厅。
关之怀,林安和猗诚都在里面,皆是面目严肃。
中间的地砖上跪着一个身着粗漏布衣的男人,此刻他正半垂着头接受审问,可我还是依稀能看到他的脸庞。
和画师凭空所绘人像约是七八分相像。
“好了,说说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关之怀一脸怒不可违的表情,足以震慑住王齐。
“你若不说,我们不会让你死的太轻松。”猗诚在一旁补刀。
王齐垂着头,一言不发。
“还不快说!”关之坏的耐心已经要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