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看。
把她恶心住了,她心里嗤笑一声:这个人死期已到。
舜华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眼睛覆盖住,预备把短刀拿出。
她猛地想起来张青云那句:“刀短不可正面直迎心脏,骨头隔住不能即刻死透…!”
她明白了,对着那男人心脏的侧面手起刀落。肌肉组织断裂的声音,动脉被捅断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叫她轻松不少。
那男人没防备到被刺,瞪大了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舜华把刀用力拔了出来,艳丽的血即刻宛若大坝决提涌了出来。她不放心,恐惧令她尖叫出来又在心脏处补了无数刀,又从脖子上补了几刀,直到被男人的血溅到了脸上才放了心。
她伸出手探了探鼻尖,已经没有呼吸了。,她瘫坐在地上,用了力气却还是起不来。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死人。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她勉强站起身冷哼一声,用自己的绣花鞋踩到他的肚子上,摇摇晃晃,“你们家主人现在还生死未卜,你还在开庆功宴喝酒,我呸!”
月光撒在了鲜血上,瓷白的脸上增添了妖冶的美感。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被远处骑马的男人看的真真切切,他嘴角勾起了赏识的弧度。这个女人无疑是吸引人的,无疑是叫人爱不释手的。
她还没缓过神,又从远处看到了起伏的黑影正在逼近。
是马,一定是马,不是什么狼,更不是什么虎,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不会是那些坏人了,不会是那些欺负她的人了,她想努力说服自己。
她只能收敛自己狂乱的呼吸,目光沉着去观察来者何人。
来人穿着麒麟纹样紫袍,身后跟着比他品阶低的官员,有穿绯色还有绿色若干个,皆上了马。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恨不得扑上去去看他是什么人。确认了是麒麟纹样才放下了心,胸口剧烈起伏,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起来。
万一和赵垣勾结,我这是送上门等死,她想。
赵垣只杀李氏皇族,与她太渊张氏又有何干!她想,况且若赵垣真造反成功,为了名声不会滥杀妇人,更不会杀有孕的妇人!一个计谋在她脑中出现浮现了。
舜华把自己裙摆撕了破烂,用布料盖住了李泽渊的脸,留出了让他呼吸的余地。又把彰显身份的四爪蟒袍脱了下来,扔了很远很远。她看到李泽渊身上和袍子的血迹不由得心头一惊,却还是保持镇静。又把自己的外衣盖在他身上。
她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走向了远处的男人们。谁料他们已经踏上了马,预备疾驰离开。
不能再等了!她想。
她按照他们的必经之路,屏住了呼吸,她要拦马!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闭上眼睛,她做好了被马蹄踩烂的准备。
“大人!留步!小女子有事请求!”她说出来时候带着哭腔,泪水决堤而下,美人落泪堪比最锋利的刀尖。
她的落泪在空寂的山谷格外响亮,立刻吸引了官员们的注意。
最终眼前麒麟纹样衣服的人离她很远就停下,身后跟着的一波人也很快停了下来,距离她不到百米,他又见到刚刚那个杀人的姑娘了。
队伍后面侍官下马跑到了面前,举着明晃晃的灯对她照了又照 。向身后的人说去:“大人,是人,是个女人。”
说到是人的时候,队伍里面发出了爆笑:“是人,怎么可能会不是人,难不成是鬼?都督这趟出行难不成还逮住了鬼?都督不愧是都督啊”
又说到是个女人,队伍里面才不笑了。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为首的人开了口
“大人,小女子被那些威武大将军挟持,被丈夫舍命扶持来到这个地方。眼下小女子怀孕三月无依无靠,丈夫还受了伤,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想请求大人救救我丈夫。”她一边说着,一边揩下了眼泪,语气支离破碎,时不时还抽噎几下,说完后还跪在了他的马前。
那男子准了,舜华这才松了口气。李泽渊刚来上京没多久,所以那些队伍里的人应该是认不出的。
“问你从哪里来?说话!”那男子开口逼问。
“从峰云山来。”
“到哪里去?”
“眼下丈夫未愈,不敢远行,愿得大人庇佑前行。”
舜华对答如流,毕竟这是她经历的真事。只不过她没说出自己的身份,别人只当她是可怜的宫中婆子。
舜华把马牵引了过来,让李泽渊背对那些人。
麒麟纹样男子一眼就看出这马非寻常人家所有,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