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风格的神间,裴霈敲开审判室的大门,白胡子老者接待了他,在大厅里,隔着长桌各在一端。
“审判书下月一定送达。”白胡子老者捋着胡子,脸色不算好,心里全是不待见的烦躁情绪。
在神间神等级高的神可以窥见等级低的神的心理,但不会戳破对方的心理至于神与神之间出现难堪的局面。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裴霈完全知道他心里所想的不满,却还得带着面具当做不知道。
“我来是想再争取一下审判权。”裴霈说道。
白胡子老者闻言,神色骤变,心里的不快都显出在脸上,“绝不可能!我不同意,其他神也不会同意!”
“重获审判权这项申请,我记得没写受过惩罚的神不能申请。所以还请审判团考虑。”裴霈站起来,对白胡子老者鞠了一躬。
白胡子老者哼了一声,一挥衣袖消失在大厅。
回到陆澄云的房间,裴霈讲述完这段经历,陆澄云皱起了眉头,“那就是说,这个老者对你很有意见,他可以左右你能否重获审判权的事。”
裴霈点头。
“我其实一直没明白,这个审判权很重要吗?”陆澄云问。
裴霈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很重要,如果有审判权我就能全权负责你的心愿。反之我们受制于其他神。”
“这么严重。”陆澄云喃喃自语。心想怪不得他最近看着都兴致缺缺,她抬手拍拍裴霈的肩,坚定的眼神看向他“尽力就好。”
尽力后的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你呢,要找的人找到了吗?”裴霈支起头看向她。
说起这个,陆澄云就泄气,“没见到。”她说噗嗤一笑,“咱们俩还挺同病相怜,一样的挫败。”
这话无法反驳,裴霈只得挑了挑眉,没吭声。
“不过,我不打算放弃,你愿意陪我去吗?”陆澄云看着的眼睛里重新点燃希望。
“当然。”
这一次有了裴霈陪着陆澄云,两个人不费力就到了闻槿家门前。这次闻槿家大门敞开着,陆澄云疑惑中走进,还是出于礼貌按了按门铃。
鸟鸣的门铃声在鹿鸣山回荡,陆澄云冒出闻槿老师干嘛不把门铃设置成鹿鸣声的想法。
敞开的大门显露出院子里景象,茂林修竹,入目即葱郁茂密的竹林,其他光景都被竹林遮去。陆澄云站在门口,脚不曾迈过门槛,只是探着头张望,猜测着谁会从哪出来。
裴霈站在她身后,不想她那样好奇,只是静静注视着她的后脑勺,心里觉得这人行为傻的可爱,明明有个神站在身边,想要什么不过是个开口的事。
好一会儿,从竹林右边走出来一个女人,身着白色蓝绣花旗袍,披着一条棕色披肩,踏着一双低跟白皮鞋,面相和蔼可亲,看见陆澄云时露出特别可亲的笑容。
“你是文琴的孩子了。”她说的肯定,优雅的迈过门槛,停在陆澄云面前,陆澄云还没回话,就被她神情认真的端详弄得不知该怎么好。
“可真是像啊。这眉眼,鼻子,嘴巴,跟十六七岁的文琴一个模样。”女人笑起来,眼角显出皱纹,陆澄云也对她笑,“您就是闻槿老师了吧?”
“哈哈哈,对。”闻槿笑眯起眼,“不过你不应叫老师。”
陆澄云愣住,无措的想那该叫什么?
“你呀,喊我闻槿奶奶差不多。”闻槿看她不知所措的表情眉眼含笑,余光扫了裴霈一眼,转身拉着陆澄云往家里走,“我那时虽然是文琴的老师,却一直把她当做女儿看待,你呢是她的孩子,所以喊我一句奶奶,可好?”她苍老的手拍着陆澄云的手。
陆澄云很是受宠若惊,连连答应,“好。”
裴霈跟着她们后面,视线落在闻槿花白的头发,神情若有所思。
秋居比陆澄云想象中还要大,竹林一直沿着鹅卵石小路绿到山墙,有一条小溪穿过树林截断小路没入竹林,树林蓊郁树枝相交呈不规则拱形,令小溪水染着碧绿清透见底。
穿过竹林视野一片开阔,空地矗立一座木屋,闻槿拉着陆澄云一路走到木屋二楼,在茶室里给陆澄云以及随行的裴霈倒了一杯茶。
“我没算错你应该已经上大学,怎么还有时间到山上来?”闻槿抿着茶水,笑意不减。
陆澄云点头,将来意说明,并真心的恳求她教自己学习掐丝珐琅。
闻言,闻槿沉默了。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不做了。今天就不要聊这个话题了吧。”闻槿说,视线从陆澄云转到裴霈身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其实从第一眼闻槿就在裴霈身上感觉到一种熟悉,但脑子始终没反馈给她任何有用的信息。
陆澄云闻言看向裴霈。裴霈面色不改,“不记得,我们应该没见过。”
“我想可能是有缘吧,总是觉得你很熟悉。”闻槿低笑,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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