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卧在楚延秋秘书怀里,跟着楚延秋一路上电梯、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人,楚延秋开口打招呼:“大伯,早上好。”
“哎哎,延秋早上好。”楚宗笑起来,“带猫上班啊。”说罢就要去抱顾溪。
楚延秋微微侧身一挡,低垂的眉眼看不清神色,顾溪作为一只猫,很快察觉到男人的不耐,她纵身一跃,跳上楚延秋肩头,利爪在西装上勾出几缕丝线。唉,还是勾了,等下再赔他一身吧,顾溪想。
“楚总......”秘书伸手想把顾溪抱回来,楚延秋却说:“你先出去。”
看秘书关上门,楚延秋抬步走向办公桌,矮身在老板椅上坐下:“说吧,什么事?”
楚宗的笑脸更盛:“延秋啊,最近小林回来了,你看你成立公司也这么多年了......”
他没把话说完,但楚延秋也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楚宗的儿子楚延林十八岁成年礼上公然挑衅当时的楚家家主,也就是楚延秋的爷爷,老人家一气之下,新账旧账一起算,把本该划给楚延林的股份收回,又在遗嘱中剔除了楚宗和楚延林。
现在楚延林回来了,这位公子哥不学无术,离开父母庇佑吃饭都是问题,楚宗只好来找楚延秋,让他给楚延林在公司里安排个一官半职。
“大伯,我这庙小,你来找我,还不如去找爷爷。”楚延秋面无表情,顾溪端坐在办公桌上也盯着他,楚宗被这一人一猫看得发怵,干脆亮出底牌:“延秋,小林毕竟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顾溪被这个大瓜砸得头晕目眩,她努力稳住自己,转头去看楚延秋。
只见楚延秋眉目间厉色更甚,他冷冷开口:“你还有脸提?”,说完拨通秘书电话:“李秘,送客。”
楚宗终于装不下去,笑脸里掺上阴险和淫邪:“楚延秋,当初我就应该让你再多个弟弟妹妹。”
楚延秋没听到似的,随手翻开文件夹。顾溪猛地冲楚宗弓起脊背,尾巴高高竖起,尾尖轻摇。
这人也太过分了。
目送楚宗被带出办公室,顾溪收了架势,去蹭楚延秋的手。
猫毛柔软温暖,楚延秋的眼睛从文件里抬起,他轻轻一笑:“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顾溪不解。她还抓坏了他的西装呢。
“谢谢你帮我助威。”楚延秋撸撸猫头,听到一串呼噜声。
“哦,不客气。”顾溪眯着眼,再睁开时,看到办公桌上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
“大学创业,接到第一笔单子时拍的,怎么了?”楚延秋也看向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楚延秋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气,穿着最普通的黑西服,手臂因为搭在朋友肩上而露出腕间的一只表。
顾溪走进几步,仔细打量那只表,一个猜测从脑海升起:“楚延秋,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在公交车站安慰过一个高中生?”
“什么时候?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吗?”楚延秋微微皱眉:“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天下雨了,我开车路过,看见公交站坐着一个高中生。”
“然后你上去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她哭的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跟你说不用,你还给她递纸。”顾溪接着说下去,她不知不觉摆出一个惬意的姿势,猫耳轻轻一甩。
“我当时哭得太惨了,就记得那只手上戴着表,手的主人穿着黑色西服。”顾溪回想着:“我当时是为什么哭来着,被甩了还是没考好?”
楚延秋也想起那个雨夜里双眼红肿的少女,他实在难以把她和经济新闻里明艳照人侃侃而谈的汉广实业总裁联系起来。
“真是好久远的记忆啊。”顾溪感概道,“没想到咱俩还有这段缘分呢,看来一起变成猫也不是无源之水。”
楚延秋点头表示赞同,这时经理来敲门,顾溪连忙窜到一旁,看楚延秋开始工作。
顾溪无所事事,开始探索自己,获得重大发现:变成猫后性格会发生一点点变化,准确来说不算变化,而是放大了性格中被隐藏的部分。比如她偶尔觉得自己不太正常,变成奶牛猫后,这点就被着重突出,现在她就越看办公桌上那盆金边吊兰越不顺眼,下一秒一爪子呼上去,一爪子后还有一爪子,一套猫猫拳打下来,金边吊兰毫发无伤。
?顾溪震惊审视自己的爪子,技术这么差的吗?
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楚延秋整理好最后一份文件,一看表,已经十一点五十五分了。
他活动活动脖颈,顾溪在桌沿坐下:“快到时间了。”
“嗯。”楚延秋颔首。
五分钟在寂静中度过,所有指针重合的一刻,人形的顾溪在一道白光中出现,她居高临下看向同是人形的楚延秋,那一瞬他们好像离得极近,下一秒,顾溪穿着高跟鞋的脚落地,椅子上只剩下一只黑猫。
幸好老板有单独的电梯可以坐,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