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便找了家火锅店,点好单后就相对坐着聊天。
对于这将近一个月的经历,他们也只能用奇幻一词来形容,谁能想得到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而神明甚至会挑选人类作为它们的仆从。
顾溪喝了几口酸梅汤,看到前面桌的小情侣黏黏乎乎给对方喂菜,八卦之心渐起,放下杯子认真道:“楚总,我问你个事。”
楚延秋看她正襟危坐的样,还以为是什么要事,也坐正了回她:“你说。”
“你谈过对象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楚延秋好笑道。
“就是想问嘛,能说吗能说吗?”顾溪眼睛亮亮的,里面全是好奇。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楚延秋仰头做沉思状,“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上一次谈恋爱该是七八年前了吧。”
“这么久?”顾溪惊讶道。
“嗯。”楚延秋眼前浮现出当时的场景,“我是大二参加比赛的时候认识她的,她是我的队友,我们在夺冠那天在一起,处了一个学期就分手了。”
楚延秋没说为什么分手,顾溪也默契地没问,接着分享了自己的恋爱经历。
“我谈过两段,第一个是高三的时候谈的,是我同桌,我们说好一起上A大,但他后来去了G大,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G大是国内最好的军校,管理严格,确实容易失联。
“第二段也是在大学的时候谈的,他出轨了,出轨的还是男人。”顾溪扶额,接着说,“所以后来就再没谈了。”
这经历够狗血的,聊着聊着服务生开始上菜,顾溪和楚延秋口味很像,不知不觉一顿饭就到了半夜。
第二天是周末,顾溪的新公寓和楚延秋家顺路,两人索性并肩慢悠悠走回去,H市是出了名的不夜城,到这会了街上人还是不见少。
路灯昏黄,墙边溜过两只猫咪,擦肩而过的一瞬,顾溪听见其中一只说它今晚还要去隔壁小区转转。
楚延秋显然也听到了,他向顾溪确认道:“刚刚那只猫?”
“说话了。”顾溪也停下脚步,两人站在街头,都没想到自己真的获得了听懂猫语的能力。
“真是——”顾溪笑出来:“我应该没疯吧。”
“应该没有。”楚延秋也跟着笑:“都变成猫了,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说不上来,反正觉得,好奇怪啊。”
其实直到这一刻,顾溪才真正承认这一切的真实性,因为它就发生在普普通通的一个晚上,和朋友吃过夜宵、相伴回家,而自己不是调皮的奶牛猫,身边也没有一只能听到她心声的粉爪黑猫。
“奇怪也已经发生了。”楚延秋的半张脸隐在香樟阴影里,显得有些落寞,“我们总要学会接受,不是吗?”
“是啊。”顾溪哥俩好似的勾住楚延秋的脖子,“走吧,我的楚总,赶紧回家睡觉了。”
虽然是周末,顾溪还是在周六下午去了公司,员工都在休息,整层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顾溪把提前能处理的工作都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接到了莫昕的电话,问她真的不出席周日的宴会吗。
当时收到邀请函的时候,顾溪顾虑着自己会变成猫,因此让助理代为出席,而现在少了这层顾虑,顾溪当然回答自己会亲自过去。
那边的莫昕闻言松了一口气,两人约好一起出发。
到了现场,顾溪才明白莫昕为什么执意叫自己过来了。
这哪是晚宴,分明是一场相亲大会。
年长的坐一起,话里话外都谈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宝贝儿子,年轻人被迫凑到一起,个个面露尴尬。
但这群人里有两个例外,一个是顾溪,另一个是楚延秋。
两人的长辈都没来,顾溪是因为父母都淡出圈子很久不愿抛头露面,而楚延秋则是因为压根没有长辈敢来管他。
两个例外于是顺理成章地凑到了一起。
“好无聊。”顾溪边东张西望边问楚延秋:“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走,过去吃点?”楚延秋也觉得无聊,两人干脆换个阵地边吃边聊。
顾溪听楚延秋讲一些往事,随手解下花瓶上系着的一根丝带,等楚延秋讲完,花瓶也被她五花大绑起来。
可她却没发现,楚延秋一直在看着她的动作。
楚延秋一寸一寸打量那些绳结,指尖一颤,状似无意问道:“你会绳艺?”
“以前闲的没事的时候学的。”顾溪抚着那瓷瓶,唇角勾起笑容:“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楚延秋喉结滑动几下,那纤细的丝带似乎从瓶子上解开了,正一点一点缠上他的身体,绕过脖颈,在胸前打结,再继续往下......
鲜红的绳索会在光洁的皮肤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玫瑰,每一个被束缚的关节都在传递着愉悦。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