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再简单的不过问句，却让他脸上的绯色延绵到了颈脖，连耳朵也没放过。
他很白皙，绯色更加引人注意。
她看到了，笑，“很难回答吗？那就不问了。”
她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他们俩的对视，他总是先败下阵来。
他没想到她如此直白。
眼睛望向别的地方，小心又斟酌道：“还太早了，我怕说出来吓到你，但是也不能对你说谎。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同你解释的。”
她望着他，依旧在笑，很明媚，像日光般耀眼。
“那就不要回答啦，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结局很好，就好啦！”大大咧咧的，像是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只是好奇随口问问。
其实这话林夫人也问过她，在她拿方子回去那天夜里。
还记得那晚月色很好，她们娘俩在院子里赏月说闲话。
林夫人问她，“雪娘，你有没有想过，李记后面的东家跟咱们家也不熟，甚至我们家还不知道他背后的东家是谁，为何会送我们方子，不怕我们家也开一家甜水铺吗？难道只是因为你喜欢，他家掌柜的看你可爱？”
林盈辞还是个小姑娘，那会都懵了，没想这么多。
这会有些后悔，“我不应该收那张方子的，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林夫人倒是没责怪她，“你啊，下次可注意点吧。”
林盈辞想补救，试探问：“这方子不然还回去吧？”
林夫人笑，“你家厨房都知道这方子了，再还回去是什么道理？我同你父亲明日去替你还礼，小馋猫。”
此后家中再未提过此事，林盈辞却是记在了心上。
这会人家不愿意说，也不能强求，只是她有什么要被讨好的呢？
午后，吃过斋饭，山上下起了小雨，雾蒙蒙的，像笼罩了一层仙气。
林家本来是准备吃完斋饭就返程的，这会被困在山上了。
这还是林老夫人头一回见李让尘。
李让尘自是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又变成了那日处暑对他的评价的模样。
林老夫人像寻常人家的祖母，随口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倒是李让尘却是十分认真的回答了。
林老夫人有些意外，像这般大的儿郎，向来是对长辈问题不耐烦的，调皮得很。李公子倒是真诚得很，很难得。
住持安慰道：“今年山上雨水多，这雨来的快也去得快，小施主不必忧心。可以让我的几个小弟子带大家逛逛，雾气笼罩的山头同平时还是有几分不一样的。”
林盈辞笑，“不妨事的，我只是觉着这样看山上的景色别有风味，可以多逛逛。”
住持也笑，“小施主喜欢就好。”
林老夫人腿脚不便，依旧去听法师讲经书，陈妈妈陪着林盈辞他们去逛逛寺庙，李让尘自然也跟在她们后面逛，有小和尚在前头引路。
因为在雾里撑着伞，大家隔着近，衣服摩擦着衣服。
恰好今日两人穿的衣服颜色十分相近，都是豆绿色的，只是有深有浅。
两人前后走，风把衣摆吹到了一起，一时间以为是一个人的。
李让尘目力不错，看着交织在一起的衣摆，不由得笑了。
他们必然会同这衣摆，迟早会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