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小姐,貌美却无魂,这是外界对她的评价,皆对她避之不及,只会偶尔可惜一番她那副好皮囊,若是病好,不知会吸引多少人追求。
但这傻子,怎么可能会藏人,他强忍住怒火,背过手握拳,道:“谁让你来的。”
在里头待了段时间,外面天已大亮,谢炌眼神未放到他身上,踩过碎裂的玻璃,自顾自拿了床尾的拖鞋。
正是九月的尾巴,密室内的温度比外面低了许多,禔娆抬眼看向走进的二人,目光澄澈,哪有半分痴傻之意。
“……盛禔?”那人不知怎的,喊得有些犹豫。
禔娆没应,只看了眼半蹲下来的人。
鞋子被置于她腿侧,禔娆借着裙摆的遮挡,穿好后站起身,才正眼瞧他,并不太确定,“陈睦。”
陈睦腹里满是狐疑,“你……病好了。”
书中对男主的外貌描写很多,无一字不是在写他的俊朗,看过真人后,可见夸大得很,连她殿中的乐师都比不上。禔娆缓缓朝他走近,脸色之冷淡,眼里之漠视,活像是当他空气。
陈睦心中的疑惑更甚,不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盛……”
只说了个姓,便发觉嗓子奇怪得很,无论如何都没法再吐出一个字,匆匆伸手想扯住她白皙的手臂。
“放肆。”禔娆手中的银针又少了一根,往右避了一步。
可见他双手脱力,宛若骨折般垂到身侧,身上并没有不适,但就是说不出话,陈睦睁大双眼瞪她,你做了什么!
夜间行动不便,再加上救人费了些功夫,禔娆一直没来得及顾上衣物,吩咐道:“我要更衣,你看住他,勿让他离开。”
懒散靠在墙侧的人点了下头,“行。”
当真是要教教规矩。
没等她开口,谢炌瞟了眼成哑巴的那人,改口道:“是,殿下。”
陈睦:“???”
他软着双臂双手,带着脖子上那两根刺眼的银针,用着尚且能行动的双腿,作势要追上去。
却被墙侧那人伸手拦住,谢炌随意扫了眼这密室的布置,眉梢微挑,“这间房,用来做什么的。”
“……”回应他的,只有陈睦愤怒的眼睛。
谢炌侧过头笑了下,“话不会说,字儿会写吗。”
“…………”回应他的,是陈睦更加愤怒的双眼,隐隐可见其中血丝蹦出。
谢炌刚想再说句话,却见他那殿下行动带风地回来,素白小脸露出,眉间微蹙,宛若远山,像是被谁给气着了,指间的银针在灯下闪着碎光。
下一瞬,陈睦那唯一能行动的腿便软倒在地上。
“昧愚可及,淫思盲眼,我这张皮囊,合该是别人像我,竟被你当作替身。”禔娆方才看到镜中人的相貌,与她本身一模一样,连下颌处的小红痣都完全相符,简直是气得要冲天了!
陈睦:“………………”
纵使他有再多话想说,也张不开嘴,挥不动手,迈不开腿,只能努力睁大眼,靠眼神表达他的不满与愤怒。
奈何没人再看他,禔娆发完通脾气,留下句话,“你,跟我过来。”
谢炌的笑凝在脸上,拖着他那被锥了个洞的身体,跟在她后头。
白色液体和杯子残片在地上保持着良好的平衡,禔娆绕过路,打开床旁的衣柜门,露出里头一溜的纯白衣裙,指尖碰过几件,评价道:“当今的做工,都如此粗糙吗。”
原来是对衣服不满意,谢炌挂着身上那破了个洞且沾血的纯黑卫衣,往柜里看了几眼,从里头挑了一件出来,递给她看,“先凑活,等出去了再买新的。”
罢了,她已不是公主了,禔娆拿了他手中的那件,长裙秀有花纹,腰间佩有流苏,勉强接受,往有镜子的那件屋走,命令道:“放水。”
为他动刀时,因着有现成的水盆,没顾上水源开关,谢炌眉梢扬了扬,眼里满是兴味,“你不会?”
她一古代人哪里会玩现代的玩意,虽看过书,但那只是文字而非画面,禔娆面无表情地盯他,指尖的银针再次泛出光。
“……”也不知道她是把这玩意塞哪了,随时都能变出来,谢炌赶在自己也成哑巴前,开了按钮,热水立马流入浴缸,温度渐渐升高。
门被关严,谢炌又回到密室,半蹲下身看他脖间的三根银针,看着就是普通的针,扎进穴道竟然还有这种功效,历史对她的评价,倒真没说错。
三根针的使用者已经快气死了,他活了近三十年,可谓是呼风唤雨,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眼里通红一片,隐隐冒出杀意。
陈氏也算得上世家,在阳京确实称得上名号,怪不得那群人不敢在这块明目张胆搜查。
想起昨晚,谢炌眸光暗下,站起身往外间走,坐到沙发上思考这次暗杀的细节,主谋无非就是三房或四房的人,回去随便找个理由处理了就是,关键在于,是谁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