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月落也算是相识一场,但五年不见却似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的眼还是桃花眼,脸还是小圆脸,但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却不见了。
留下的她墨发披肩,嘴角弯弯,尽管一双眼满是皎洁。却并没有以往的惹人厌,反而多了几分的俏皮与可爱。一动间不时露出白裘下嫣红的梅花纹留仙裙。在这寒冷的冬季,偏生又红艳似火,似乎只要看一眼便会白雪皆融,如浴春风。
不得不说,她比他见过的女子都要美。
穆闲云肆意地打量着她,一旁的莫离却是屏住呼吸,眼睛直立,恨不得让人马上将她拖走。只等王爷一声令下。奈何王爷迟迟没开口,他又一时捉摸不透王爷的想法,便只能在一旁气得七窍生烟。
月落凑得有些近,独属于原主的好色病却似又要犯了。很忍不住地想用手摸他的脸,不觉耳尖微红,强忍着道:“若不能戴罪立功,让你这辈子都别回去了。但是月落若没记错的话后日就是太后娘娘的生辰宴。大人你向来以母为大,若做不出点什么,皇上不肯宽恕,你怕只能在这荒郊野外陪月落了。”
穆闲云拿过茶杯抿了一口,浅浅一笑道:“绕了这么大的圈,你想说什么?”
姑娘脖颈的皮肤光滑细腻,说话间喉咙滚动,透过一层薄薄的白绫,朦胧中却似又让他梦回到了五年前受制于她时被她任意轻薄的那一晚。本该是耻辱,他也耿耿于怀了五年。但此时此刻却让他握紧双拳,只想将她也按到那梨花木大床上,一雪前耻。
月落根本没有察觉到他在想什么。她撤回身,紧了紧身上的白裘,道:“王爷若非不是到了走投无路,又不肯低眉顺眼地去求人,又怎会突然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威胁我一个弱女子”
“你?弱女子?”莫离终于忍无可忍,噗嗤一声笑道:“你若是弱女子那么全天下的人怕是都弱不禁风了!当初若不是你用蛮力,我家王爷便是喝了醉春风也不会着了你的道!还有……”
“行了,赶紧闭嘴!”俊美王爷的脸突然有些挂不住了。
莫离委屈地闭上了嘴,只干瞪眼睛,对着月落怒目而视。
月落微挑眉头。虽说原主的父亲原是军中正三品参将。但她还真不记得原主会不会武功来着。算了,拼图一时也拼不全,慢慢来吧!
想到这月落继续道:“所以是王爷有求于我。怎能这般的理直气壮。我答应王爷,必会在明日月上三更前破了此案。但从轻发落可不行,我要王爷与我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你觉得你有资格在这里跟本王谈条件吗?”穆闲云重重地放下茶杯。
月落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故作淡定道:“月落烂命一条,想拿王爷大可现在就拿去。但王爷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无辜百姓的冤死在王爷的眼里难道也一文不值吗?”
她将大义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赌他虽顽劣不堪,但尚有良知。
穆闲云凝视着她许久,突然笑了,起身道:“很好。过来扶本王吧。本王答应你既往不咎”
月落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大方地走了过去,用力地掐住了他的右手腕,心道:拽什么拽!长得好看你就了不起了!拽得像你大爷似的!
几人重新回到鬼林,现场还保存完好,五名被倒吊在树上的新娘与静静躺在雪地上的嫁衣都还完好无损。
只是大雪纷纷,寒冬腊月,冷得让人发颤。所有失踪新娘的家人都已赶到。他们被侍卫粗鲁地拦在三米之外,哭着喊着要将尸体带回去好生安葬。
月落举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一手扶着穆闲云,一手紧紧攥着木偶。微微抬头去看那些尸体。昨日下了一夜的雪,血红的嫁衣上早已被覆了一层白白的雪衣,而她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则森白破裂。
月落静默了一会,耳边徒然响起穿来之前噩梦中跪坐在自己床前女子的声音。她同样身穿嫁衣,双眼流血,披头散发。且更重要的是她的容貌与此刻的自己一模一样。
之前只觉被吓得不轻,未敢去仔细听她所诉。如今听来有的却并非阴森可怖,而是幽怨凄凉。
她之前虽被家中父母宠溺得无法无天,骄纵跋 扈,事事只喜随性而为,从来不顾旁人怎么样。但自家里出事以来近乎一夜长大。
她知父亲武艺超群且乃忠义之人,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违抗军令,更不可能轻易地战死在沙场。必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置月家于死地。故而她带着钱财逃离京城,一是不想被暗中之人杀害。二是想要暗中筹谋为父平反。
只奈何身单力薄,本查出些眉目,想借新娘身份混入刘员外的府邸查探一番,不曾想刚进府门便被迷晕继而暗杀。
而这刘员外绝非普通之人,家妹乃是京中户部侍郎的夫人。户部又是掌管一国土地、疆域、赋税、俸银等一切财政事宜。位高权重,故而刘员外嚣张惯了,又与当地官员串通一气,近乎于是九安城内最不好惹的人。
原主希望月落能够帮她找到刘员外杀害自己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