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的是,永生火是个好东西,一火纵下,再无生机。
永生火在沈务手里,像一团火球,被越扯越大,分成了两个火球,火球像融化的冰块,不断的向地面滴落火种,黑色的土壤是火种燃烧的可燃物,一片赤光,引起了燎原之势。
“赤火烧天。”
与此同时,握着永生火的沈务朝少年击去,那双手,像烧红的烙铁,整个人也趋近于暗红。
“快跑!”大火漫天扑来,周寅喊道。
地面被烧红了,吓得周覃等人连连后退,脚底都是滚烫的,一符隅在周覃的手里震动,冰凉的像是要化了一样,他察觉了不对,手一松,一符隅银光一闪,变成了一道结界把他们罩在里内。
赤火不侵。
“好家伙……”众人心尖一颤,反复死亡。
少年被沈务的手掌击中的手臂和腹背,就像被打出了一个个火热的窟窿。
“你也是个狠人。”少年明显被沈务的操作给惊到了,但转念一想,她能拿到永生火,那必然不是运气傍身。
少年的身体已是千疮百孔,不过他浑不在意,嘴里轻念道:“骷髅墙。”
大地被撬开一道缝,从里面凭空钻出了一面骷髅砌成的墙,四面环山,把永生火的燎原之势困在里内,当它沿着骷髅墙烧到顶时,天空也被一面骷髅墙盖住,就像一座四四方方的房子。
“收。”少年已是不成人形了,四肢被拆卸,融入了骷髅墙。
骷髅墙上突然冒出无数的骨针,像刺猬,四四方方的以沈务为中心快速的收拢,势必要把沈务压成肉酱。
沈务却是不急不徐,张开手臂,怀里凝聚了一团巨焰,像是冬天里的滚雪球,只是这个“滚雪球”,足足有成年的两人高。
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被她一只手举在头顶,看着骷髅墙越来越近,就快戳到这个巨大的“滚雪球”了。
沈务这才五指一收,道:“破囚。”
“滚雪球”“嘣”的炸开,把骷髅墙炸的七零八落,一道白色在地面快速的蠕动,想要逃跑,被赤火烧成的火圈围住,钻不了地洞,也跳不出圈外。
沈务的掌间熄了火,慢慢的走到这道白色的面前,垂头一看,是一面骷髅头。
“你输了。”
“不可否认……”是少年的声线,不过是从这具骷髅头里发出来的,“你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沈务不置可否,难得和人废话:“后悔了?”
“愿赌服输。”骷髅头想摇头,却发现头的周围都是火,稍微偏转,就会被烧的灰飞烟灭,“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
“太阳殿的入口。”沈务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少年笑了笑,打趣道:“我以为你会更直接一点。”
“没有意义,不是吗?”沈务反问道。
“是啊,毕竟,要的是那位钦定的缘人。”少年看向了周覃,虽然他的眼眶里,并没有眼睛。
“我叫丹望,手背上的十字疤,是我黑丹氏永远也洗不褪的罪枷。”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流出了透明的液体,也许是赤火烤的,周覃被他的声音吸引着,移不开视线,“很荣幸能和你结缘……去吧……他已等候你多时了……”
地面訇然坍塌,眼前一黑,周覃身边空无一人,伸手不见五指。
“石仙姐?”他不安的环顾四周,被黑色笼罩的恐惧迫使他喊出令他心底最安心的名字,黑色的堂间里,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
“石仙姐?你在哪?”周覃不停的呼唤着,即使没人应答,但嘴上有个挂念,对于置身陌生之地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慰籍。
“嗡!”
一声生火的响声,周覃的前方,亮起了一团火苗,那摇曳的形状,是永生火。
永生火被一只惨白的,纤细的手掌捧着,另一只手,捧着透明的泪珠,指甲被修剪的简短圆润,周覃识得那双手,是沈务的。
“石仙姐!”周覃冷淡的脸上终于挂起了笑容,阳光开朗的冲向她。
近了,却只见得那双手,阴暗里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上身,也没有下身。
周覃很快便反应过来,并接过了永生火和那枚透明的泪珠,他看着那双熟悉的手收回去,不见踪影了,心里淌过一片凉意。
他从来没觉得他是一个重度依赖患者,但现在,或许是长期的伪装,让他一度想继续伪装下去,他竟是有些渴求那种依赖了。
周覃隐晦的笑了笑。
捧着永生火,在阴暗的堂间里,寻找着侏儒祖神的石像。
终于,在一地枯萎的白根如众星捧月的堂间中心,他找到了侏儒祖神的石像,火苗照明的地方,是侏儒祖神赤诚的跪坐和神圣的捧火。
周覃虔诚的向侏儒祖神作揖,他并没有跪拜,而是蹲在侏儒祖神面前,他对于手里的永生火没有丝毫的贪欲,仅是垂了一眼,就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