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艾琳尔推开门小心翼翼的看。
德尔斯没有起床气,呆呆的坐起来。
艾琳尔对他说,“吃早餐啦。”
三个人围着桌子,达尼亚将汤盛在每个人盘里。
“达尼亚,房子找好了吗?”
“媒人介绍说东边有套别墅,我今天过去看看。”
“没问题,店就由我和德尔斯顾着就好。”
“我能学会的,他一定能做的更好。”艾琳尔摸了摸德尔斯的头。
……
回忆触及心头,艾琳尔睁着眼像木偶一样,眼眶却慢慢湿红。
搬去那儿的第一天,开了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
才弯进一条柏油马路,两旁都是荒草,大树在风里哗哗啦啦地乱摇。
车灯照过,才看到房子。
“十八岁的我对这套房子有多激烈,现在就有多后悔,整整一辈子。”
歹七在艾琳尔的泪光中看到了一片死寂,能明白她困在了这里。
艾琳尔困住你的究竟是什么?
“年轻的时候我被强迫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我抱怨苍天,便是命中注定也要求得一个所爱之人。”
“然后我有了自己的家,帮了想帮的人,也有了护我的丈夫…”
“可结果也就那样。”
那年的最后一天,达尼亚和艾琳尔站在城堡的最高处,看着一朵朵怒放的烟花,在漆黑如墨的夜空,如梦如幻地闪亮在脸上。
深庙的古钟敲十二声响的时候,达尼亚拉起艾琳尔的手,说:“快许十二个愿望,心里跟着钟声说。”
艾琳尔仰着头,凝望着达尼亚的面,被拉住的手,她情不自禁十指交缠。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达尼亚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嘴唇,在烟火起落的光影中,他赠与了艾琳尔一只手表。
“在一起以后的一分一秒你都不能忘记我,让它来替你数。”
这句那刻让艾琳尔痴情的话,他做到了。
“我以为的日久生情,殊不知是巨坑陷阱。他所装出来的好刻骨铭心,痛也是千真万确。”
说到这,艾琳尔脸色苍白,手紧握起拳头。
“不过二年,他放弃了花匠的工作,靠着我的钱赌博成瘾,最后大发亏本。”
她的拳头松开,摸向肚子,“拿我刚出生的儿子变卖。”
“他还是人吗,啊—”,怒气冲天的艾琳尔止不住失神狂叫,吵醒了所有人。
话语里还带着哽咽,“我的孩子啊…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一声母亲,是我爱的孩子啊。”
歹七眼神冰冷开口,“达尼亚最后…”
“哈哈哈哈哈,他死了,他被人打死,我把他的尸体埋在了这儿,我要让他赎罪,下地狱,下地狱。”她张狂的像个疯子。
所有人四面八方来到这,看到此刻的场面都震惊了。
艾琳尔居然跪在地上嚎哭。
人的身体受到巨大疼痛会失去力量,任由消极情绪吞没。
“艾琳尔,如今城堡外的花开的依旧盛好。”
为什么达尼亚死后,没有太阳,无人打理的园子任然长春。
“德尔斯。”
“德尔斯一直在陪着她。”这个念头突然让她清醒。
她不是一个人嘛?
她不是没有人爱吗?
歹七笑了笑,“艾琳尔太太。”
“这处让您动心的地方,囚禁您的地方。”
“该走出去了。”
望着底下来时的路,众人看着艾琳尔的背影,踏着青石板,步伐踉踉跄跄。
艾琳尔没有回头看一眼,前方德尔斯正站在路口,顾萧也在一旁。
她慢慢的朝他奔过去时,在德尔斯的怀里倒下了。
身后时间悠久的城堡倒塌,轰然变成了一堆黄黄干干的尘土,只有大片大片的玫昂红,散发着莹白光,那碧绿的嫩叶早已漆黑枯萎,饱满的花蕊,变成了骇人的干骨头。
午后的黄昏也悄无声息的结束。
阳光漾起的那刹那,刺向了每个人,唯有德尔斯伸出手挡住了艾琳尔的眼。
是个浩渺的晴天。
大家都很静默,没有人开口说话。
艾琳尔的生命力在逐步下降,只有薄薄的声息。
德尔斯沉沉的说:“这次我也会跟您一起走的。”
歹七来到顾萧身边叹了口气,“罪孽早就死了,敢情我们就是爱情的保卫者。”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看向一旁的人,被他们错过的爱而怜悯伤心。
“我知道。”
歹七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