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抱怨入不敷出,婆母严苛,弟妹们浪费银钱,不知节俭,邵文华越发烦了,连薛金芳的面都不愿意见,夫妻俩一个月也不到一处。
薛金福几个人进去,见薛金芳红着眼圈,不好哭了,姊妹见了礼。
四姑娘薛金凤问;“二姐怎么没带外甥女过来?”
薛金芳的女儿今年快两岁了,说到女儿,薛金芳又伤心起来,拿帕子擦着眼睛,对老太太抱怨说:“我整日自己带女儿,总闹病,没睡过一个好觉,一晚上起来几次。”
老太太说;“不是有奶娘吗?”
薛金芳委屈地说;“刚一周岁时,婆母就说不吃奶了,把奶娘辞了,一大家子人,吃穿用度,全靠你孙女婿那点俸禄,去了平常应酬,不剩什么,家里雇不起人,我整日累死累活,都看不见。”
大夫人听说,拿帕子拭泪,“芳姐命不好 。”
老太太忍不住说:“你母女非要结这门亲事,怨得了谁。”
薛金芳哭诉,“他恨咱们家不帮他,把气都撒到我身上,对我现在连句话都懒得说。”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道:“当初我怎么说的,他冲着你这个侯府小姐,你偏说什么情投意合,愿意跟他同甘共苦,他是个有志气的,图你这个人,现在怎么样,打自个的脸。”
老太太缓了一口气,又道:“嫁入勋贵世家,便是没什么情啊,爱啊,顾几分体面,夫妻相敬如宾,身份地位摆着,在外风光,一辈子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小门小户,日子清苦,你们自小娇生惯养,那里受过这个罪,年轻不懂得,那点子情意,没几年消磨不剩什么了,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权势金钱抓在手里,才是最大的依仗。”
老太太的话很现实,说给几个姑娘听着,怕姑娘们年轻,头脑发热,做下像二姑娘这样的糊涂事,败坏门风,误了终身。
大夫人王氏忧愁,说:“母亲,金芳早已经后悔了,求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男人是自个选的,自己受着吧。”
“母亲,金芳她是您亲孙女,别人不管,您不能不管呀。”王氏急道。
“你想让我怎么管?”
大夫人王氏犹豫一下,开口说;“金芳在婆家遭罪,住在娘家,不回去了。”
“她已经嫁人了,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怎能长久地住娘家,她婆家也不答应。”
“求老太太出面,姑爷不敢得罪侯府的。”
大夫人王氏哭着央求说。
老太太沉吟片刻,看看薛金枝姊妹几个,狠下心肠,说:“不行,出嫁女不侍翁姑,不侍夫君,传出去说侯府姑娘没家教,她妹妹们的婚事受影响。”
府里的几个姑娘的婚事本来就不顺,宁贵妃失了宠,争夺东宫太子之位晋王落了下风,侯府支持晋王,随着晋王失势,就要重新考虑三姑娘的婚事,四姑娘是退过亲的,三夫人苏氏心气高,婚事高不成低不就,现在还没着落。
三夫人冯氏是决计不能让薛金芳留在娘家,影响自己女儿,说;“大嫂,芳姐出嫁时不是说得响当当的,不靠娘家,夫君是个有本事的,芳姐跟着邵姑爷将来夫贵妻荣,这些话咱们可都记着呢,她这几个妹妹还没说婆家,为妹妹们着想,出嫁的姑娘也不能回娘家住。”
王氏刚要说话,下人进来回禀,“邵家人来接大姑奶奶回去。”
王氏和薛金芳都眼巴巴地看老太太,老太太看了孙女一眼,说:“就说大姑奶奶吃了饭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