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泷,从前你惹你姐姐不高兴之后,你都是怎么做的?”白安沫朝半蹲在他身侧替他上药的初泷问道。
奴才怎会惹姐姐生气!
初泷看着白安沫,眼里情绪如是说道,只不过心中虽然这般,他还是在默了一瞬后说道:“若是奴才惹了姐姐生气,只需几句好话便哄好了,少爷问这作什么?”
说几句好话?
白安沫心中一略,道:“没什么,随口问问。”
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初泷将止血药收好,余光不时在自家少爷和马车之间来回。
这些年他在青云阁混得如鱼得水,该有的机灵还是有的。
沐二主动提出让自己背她,明明当时殿下的手已经伸出去了的,他看在眼里,当时不明白,现在却是明白了些。
只是自家主子似乎是在自寻烦恼,以他多年混迹于师傅和姐姐身边的经验,沐二应该不是在和殿下置气,不然她不会让他背她的,毕竟他算是殿下的人。
至于说沐二为何会这般,他觉得自己大致是了解的,他想了想,望向马车方向,“少爷,奴才去叫沐二和小期,我们该出发了,葭梦山山势陡险,想要翻过去可能要花些时间。”
他打算趁此时机宽慰沐二两句。
白安沫却没给他机会,起身道:“我去便是了,你将行李收拾好。”
“……哦。”初泷也跟着起身,“少爷,不用了,沐二和小期她们出来了。”性子本就大咧的初泷已经能十分自然地叫子羽为沐二了。
一脸苍色的子羽被小期扶着下了马车,初泷心里藏不住话,所以先一步过了去,刚伸手想要帮上一把,小期却一个闪身将他与子羽隔离开来。
小期冲初泷说道:“初泷公子,奴婢扶着小姐就可以了。”
初泷悻悻地收回了手,“沐二,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脚还很痛吗?”
“已经不疼了,只是我这脚恐怕……”子羽摇头道,说完,余光瞥见白安沫已走到初泷身边站定,刚准备说取消组队的事,初泷却将她的话打断。
“沐二你也别太伤心了,昨日小期在马车里说了一路,我注意到你那时一句话都没说,定是在为你大哥的事伤心吧,今早又被刺客给惊着了,也难怪这脸色会白成这样,我姐姐说过,姑娘家是不能被吓的,姑娘家体质属阴,最忌负绪。”
子羽本是望着白安沫的,闻言看向初泷,眸色微微一暗,脑中匆匆将他的话复了一遍,而后略带诧异地问道:“你知道青哥的事?”
“知道。”初泷点头道:“我姐姐在侯府做事,姚小侯爷给老夫人说起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了,沐二,你可要节哀呀。”
明明是宽慰的话,听进人的耳里却是有些变了味,子羽刚想开口,身边的小期却是睁圆着眸子问道:“什么节哀?初泷公子,你说大少爷怎么了?”
子羽没管小期的问话,垂下了视线思索起来。
姚府小侯爷,那就是姚以墨了,子羽记得他是兄长的挚友,小时候她在青云阁山下见过几次,也曾“以墨哥,以墨哥”地跟在他身后转悠,去年他的父亲姚侯病逝,原本的世子成了现在的小侯爷。
“难道你们不知道?哎,沐二,你怎么哭了?”初泷见子羽忽然间泪如雨下,大颗大颗的泪珠似流星般从漆黑的眸子里坠出,顿时有些慌了。
小期侧脸看去,也慌了起来,捏着袖角便朝子羽脸上擦去,“小姐别哭。”而后又冲着初泷怒骂道,“你胡说什么呢,大少爷在东境军营里好着呢,你莫不是看他没回来参加小姐的婚礼便以为他出事了,我告诉你……”
子羽抬手去拭脸上的泪珠,暗地里却念叨着:小期呀,你能别再这个时候为我出头吗,这样我的眼泪很容易缩回去的。
只是,即便她再怎么遮住双眸酝酿情绪,眼泪也不能像方才那般多了,她只得将手稍稍下移,捂着嘴任由眸中眼泪渐缓,只垂眸啜泣道:“青哥他……他……”
见子羽泣不成声,白安沫一步上前,先是宽慰了子羽,“沐小姐,你莫要伤心了。”而后也朝初泷斥道,“初泷!你不过是在侯府听了两句片语,便就在这儿信誓旦旦,此事还未经证实,沐少将军说不定无事呢。”
“安公子……”子羽抬起湿翘的睫毛望向白安沫,压着啜泣声开了口,颤抖的声音里满是乞求,“若是去了柳溪湿地寻不到母亲,能不能……你能不能带我去帝都找小侯爷问问青哥的事?”
……
周遭杂草丛生,偶尔还有带刺的小树杈,一想到自家小姐带着受伤的脚在这种地方穿行,小期心里就难受,一行人朝着葭梦山走去,小期和子羽走在最后,见前面三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们,小期扶着子羽低声问道:“小姐,你的脚没事了?”
子羽望着几步外白安沫的背影,淡淡回道:“方才你不是给我治好了么。”
她不过是简单揉了揉,这脚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小期疑惑着,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