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絮!”
所以在杀人的是贺祈絮吗,他不是未来的宰相吗?怎么会在此处杀人?
时若想不通,不过她现下的处境也不容许她多想,还是保命要紧。
月上中天,杀戮声止。
“宿主,他离开了。”
时若心惊的腿有些使不上力,她缓缓起身,向前走,她本不愿踏入那尸海,不过那是通向山下唯一的路,她没得选······
视野被黑夜牵制时,嗅觉就会变的灵敏。那浓烈的血腥味都在宣示着刚刚的屠杀。
时若有些反胃,她的脚不甚踢到了一个物体,那许是他人的尸体。雨夜的山林危机四伏,时若深呼吸镇定了自身。
她想,她要活着回去,所以她跨过那尸体,大步走着自己的路……
好在时若下山的路没有再碰上什么“妖魔鬼怪”,到了山脚时她松了一口气,最后平安的回到时府。
······
“你可算回来了,我差点没瞒住。”
时雨看时若身上都湿了,好奇她究竟去哪了,不过,现在让她将衣服换了才是最要紧的,如果不换的话,不用她说,别人也会发现她出去了,不过可能是时若水逆吧,这时敲门声起,时若与时雨对视意眼。
怎么办?
“两位小姐,和我走一趟吧。”
时若叫时雨先走一步,不用理她,她现在这个模样也出不去,时雨没法只好先去应对。来人是刘妈妈,时夫人手底下的老人了,她是看着时雨长大的,直接将夫人叫她来的用意告知了时雨。
时雨惊讶于事情竟是要上报官府的,事情竟是闹的如此大,她慌了阵脚,可她忆起时若刚刚说的话,她让她先去,就说她出去了,将罪责归咎到她头上先。
等她们走了,时若才潜回房,换了干净的衣裳。她衣服上全是泥,还有几处沾上了血,不过好在时雨是没看见的,这衣服已经不能要了。她不清楚在不渺山看见的到底是不是衡长明,但她可以确信的是衡长明已经醒了。
时若换好衣服去了衡长明的内院,府内众人都在这等着。她的到来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抓住她!”
一时间,时若被摁住,时雨也在看她,她莫名觉得对不起时若。但时若对她轻笑,想叫她放心。
在她的印象中时雨这丫头还是很讨她喜欢的,单纯善良,不过这也亏得时夫人将她保护的很好。
刑板上了,时若被硬生生的押了上去,他们的力道令时若倒吸一口冷气,时若想,时端也是够狠,公然对自己的女儿用刑,看来他为了撇清关系确实下了血本。
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罪责好像已经压死在了时若头上。时端狠下心来,避开眼,重重的说:“给我打!”
打板扬起,众人都心惊胆颤的等待它落下。时若内心也恐慌着,可她无力阻止,除了等待疼痛降临,她没有可以做的了,只是系统却是让她撑住,说它不会让她被打死的。
时若心跳乱了,她想她何其无辜,凭什么要挨这顿打……
“停!世子醒了。”
板子摇摇欲坠,但最终没有落下,时若的呼息有了振幅,她闭上眼,脱力的身子瘫在刑板上。
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她的灾祸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世子说让时若进来,他有话问她。”
众人的目光又聚焦到时若身上,但见她躺在刑板上不动,怕她是晕了,都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吓晕也合理。
荷丫头眼睛湿了,她凑上前摇了摇时若。
“我的小姐啊……你……”
可不待她哭完,时若就睁开了眼,她迎着众人的目光走进衡长明的房内,众人先是惊异于她的胆大,后又是为她的安危捏了把汗,毕竟这位世子爷,不好伺候是闻名的。
衡长明吩咐小厮告知让众人退下,随后小厮也离开。现在屋内只有时若和衡长明,时若看着衡长明,不卑不亢。
“为什么要在食物里下毒?”
衡长明问她,时若当下否认,她反问他,他真的知道哪个东西是她做的吗?
他猜是粥,不过他倒也不用真的回她的话。因为在他面前她是没有辩驳的机会的,他说毒是谁下的,那么就是毒就是谁下的……
他这副平静无波的面庞下,隐藏的坏心眼,是时若一惯知道的,且她也经受了不少的苦头,她咽下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不是早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他的劣根性岂是她能改的掉的?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世子位高权重,我一小官之女也没有办法为自己申辩,但我知清者自清,我说我没下毒,就是没有下毒。”
衡长明点头,但这不是他想听的,他轻笑,随后目色对上时若,他的薄唇轻启,蹦出令时若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