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冯元义扶着桌子压抑着喉咙间的痒意,准备坐下时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他抬头看向来人,瞳孔猛然一缩,满脸惊愕的僵在原地。
“三哥!”冯元承三步并两步走到冯元义面前,嘴角咧到最大,露出狂喜的表情:“真的是你!!三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冯元义被他一把抱住,他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阿…阿承?”
“是我!”冯元承把脸凑到他面前,眼眶有些发红:“三哥,我们都很担心你,如今总算找到了!”
冯元义神经绷的紧紧的,生怕眼前的人是他的错觉,他看着小弟的眼睛一眨不眨,微颤地手轻轻抚向他的头顶,话语中也有些哽咽:“你们不是被拘禁在京中,你怎么出来了?大哥和父亲他们…还好吗?还有…咳咳咳…”
俞州城被攻占之后他一直东躲西藏,已经很久没与家中有过书信,这般情况他也不敢写,他一直以为有生之年自己再也回不去见不到家人了,谁知阿承竟然来了!
冯元义情绪强烈波动,无法控制地猛烈咳嗽起来,咳的浑身颤抖,腰背都直不起来。
冯元承吓了一跳,他扶着冯元义坐下,用手在他背后帮忙顺气,担忧道:“三哥,你生病了?”
刚刚见面激动时还没发现,这会一看才发现三哥口唇苍白,面色很差,满是无法遮掩的憔悴虚弱。
一阵咳嗽之后,冯元义拍了拍肩上的手,安慰道:“有些着凉罢了,没什么大碍,你也坐着,我们好好说说话。”
冯元承并不觉得三哥的情况如他说的那般轻巧,他把凳子拖到他面前坐下,神情凝重:“你先告诉我身体到底哪里不好?”
看他这般执拗,冯元义轻轻叹气:“你啊…”
几年了,怎么还是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冯元义目光看向窗外,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身子到底有什么问题,这地方没有大夫,不过我想应该是当初逃躲时留下的病根,那会几乎天天露宿街头,冷了病了都忍着过来了,到了村子里安顿下来后我才发现身子比以往更容易生病,病了后好的更慢了,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过几日就慢慢好了。”
冯元承眉头紧锁,感觉胸口闷闷的,他沉声道:“怎么可能会好…只会越拖越严重!”
话一说完他就把包袱放在桌面,然后在里面翻找起来。
冯元义疑惑:“你找什么?”
“我出来时屋主给了药,等我找来看看用处,被我放哪儿了呢……”冯元承边嘀咕着边把不大的包袱翻了个底朝天。
屋主是谁?
冯元义正打算问,就见他拿出一包东西,眉宇间带着喜悦道:“找到了!”
冯元承将布巾打开,发现里面有四种不同的药物,每一种上面都写了对应的病症:“这是一般风寒吃的…这是发热吃的…这是胸闷气短吃的…这是肠胃不适吃的…”
他把字条都看了个遍,转头问:“三哥,你有这些症状吗?”
冯元义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道:“倒是都有些…”
冯元承沉思了一瞬,然后肯定地点头自语:“那就都吃一颗!屋主并没有这些药物不能同时吃,想来没什么大碍!”
远在小屋的郑云冉并不知道自己背了个大锅,她突然打了几个喷嚏,有些不解。
难道感冒了?可也没觉得不舒服啊…
她没在意地揉了揉鼻子继续写日志。
冯元义手中被塞了几颗不同颜色的东西,表情迷茫:“这是…药?”
谁家药这么小?而且还有颜色的?那一层不知是什么,软软的…
冯元承对于郑云冉给的东西十分信任,他肯定道:“父亲说这叫什么胶…胶囊?反正是可以立即生效的好东西,你吃了就是。”
接着又倒了杯水塞到他另一只手上:“快吃,等吃了药我们慢慢聊。”
冯元义知道他们不会害自己,只是有太多疑团,他把手中的药剂全部放到口中,喝了两口水咽了下去。
盯着三哥把药都吃了后冯元承才松口气,他理了理思路开口:“其实一切都要从父亲被贬出京开始说起……”
……
郑云冉利用一周时间做了不少甩炮和炮竹放着,而宋显等人也开了几块荒地出来种上了粮食。
这一周小屋也来了新人,是一家四口,三十多岁的夫妻带着五十多的老人和十多岁的孩子。
四人是从村子里逃过来的,他们村子被燕齐军给搜刮一空,屋子里什么都没剩下,继续待下去只能饿死。
夫妻二人协商之后决定往京城走,就算每日做些临时活也能赚点工钱,而且他们觉得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京城中。
本来村子里有好几户人家都决定同行,可也是他们倒霉,在入京路上居然碰到了山贼,不光抢衣食,还抢人!
不管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