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晨曦洒满大地之时,容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偃夷早早来了府上了坐在待客厅,老神在在的样子,连腿都坐不规整。一会儿敲敲茶盏,一会摩挲座椅东看西看,整得一众下人胆战心惊。生怕惹了这位不知名的尊贵客人,遭了罪。
而容玉铭在得罪谢偃夷登门时,确是不急,慢慢用了早膳才带着岑安去会客。
谢偃夷见到容玉铭的时候也被惊了一惊,纵使他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却也不由得心神一凝,容玉铭的美是一种由内而外的。
她生的一副江南柔美模样,而原本应该水波潋滟充满雾气的眼眸却似拨云见日般透着股睿智锋芒。
她懒散的神态里似乎有一种不惧万物,掌握全局的感觉。只一瞬,她便移开了目光,再看过来时已是一番懵懂澄澈。是他的错觉吧,一个姑娘怎么会…
只听她道:“不知谢公子上门何意?”
谢偃夷这才回神,收回打量的目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解姑娘燃眉之急的。”
“你倒是说说怎么解?”
谢偃夷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她,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同意。
他清了清嗓子,“这简单啊,你把铺子出给我,价钱好商量。”
“你一个未出阁姑娘家的,做生意什么的既不懂门道,又不善经营还不如出掉,省的以后赔本。”
“我也不占你便宜,你来提价,不黑心的话我都可以,就算贵点也没事。”
谢偃夷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来做买卖的样子,也没看什么场合,张嘴就来。
看着就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你要这样的话,那她可就来兴趣了。她啊,就喜欢兜里钱多的。
只见她眉头一紧,佯装盘算的样子,最后在谢偃夷期待的目光下缓缓说道:“不要。”
谢偃夷:……
“不是,为什么啊,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商量嘛。”
容玉铭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虽然这桩生意做不成,但咱们还可以做其他买卖呀。”
容玉铭见他一副狐疑的样子,一副苦恼的样子,继续说道:“铺子我肯定是卖不了的,毕竟是家母的心血,但是我肯定还会把它开下去呀!所以你可以给我投资,咱俩一起做生意。”
谢偃夷脸色变了变,看着有点像看傻子的眼神,他斟酌着开口:“那就不用了,你考虑做生意…不如考虑出掉铺子。”
而她脸上确是一脸兴奋,放佛找到了什么新大陆。
“谢公子这是为何?料想我家的铺子也不亏损呐,是哪里不成?”
谢偃夷暗道之前是不亏,后面可就不知道了。他本就不是个啰嗦的人,眼见着容玉铭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也不在劝。
“那倒没什么,只是我原想的是收掉你这些个铺子,既然你不愿那就算了。入股的事也不要再提,我无意。”
“眼看时间不早了,那我就走了,日后要是想出铺子,随时来勤月楼找我。”
话落,谢偃夷也不再多留,转身就走。
容玉铭看着谢偃夷远去的背影也不作挽留,一旁的岑安确是看不明白了。
待到少年的背影没过拐角看不见了,岑安才向自己小姐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容玉铭抬眸笑着的看她一眼,“秦月楼的老板,能做到那么大料想也不是个傻的人。可咱们呐,势单力薄生意也摇摇欲坠光看着就好欺负。”
“我们又不了解他的情况,不知他的深浅。铺子肯定是不会卖的,但是要是贸然拒绝人家恼我们下绊子怎么办呢,你说是不是。有时候弱势真的是很好的保护色,‘蠢’也是。你也不要觉得他就这样走了是个多慷慨解人意的,毕竟呐我这样一个不会做生意初出茅庐的姑娘家,做生意赔了不是很正常嘛。到时候她收购咱呐,钱花的更少。”
但容玉铭真正的打算不是这个,而是谢偃夷的钱。正所谓无利不商,等她展现出她这个项目的潜力时,就有了和勤月楼老板真正谈一场生意的时候。
而眼下,她更重要的是刺绣。
容玉铭回去后将岑安赶出门外,一个人关起门来忙活,徒留一脑门问号的岑安风中凌乱。
期间,她只有吃饭的时候出来过,透了个气又一头扎进屋里去了。
岑安只当她是这几天累了,更是贴心的交代了院子里的所有人动静都小一些,不要吵到了容玉铭。
直至傍晚时分,她才拿着一份图纸面色憔悴的走出房门,吓了岑安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翻山越岭了累成这样。
但是容玉铭可不管那么多,把图纸交给岑安道:“好姑娘,给我去找全城最好的绣娘和裁缝照着这个样式做,全程务必要保密。对了,用那个交织云锦红云纱。”
“好的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吧!”
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