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不了的欢喜:“是不是考试太累了?一回来就睡觉啊?放暑假了,你可以好好休息。”
苏茵感受到男人温热的身体,没回答他的话,转身将人抱住,埋头到他颈窝,此时,好似他宽厚的胸膛和炽热的拥抱中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怎么了?这么想我啊~”顾承安自然享受苏茵的依赖,抬手环住她,轻抚她柔顺的发丝。
苏茵没说话,只紧紧拥着他,又朝他怀抱里拱了拱,顾承安抱着抱着就察觉了不对劲。
伸手将人退开怀抱,单手刚想去拉墙边的电灯线,就被苏茵抬手按住。
“别开灯。”
声音有些哑,沙沙的,像是哭过后的沙砾感,还带着些鼻音。
顾承安心往下猛地一沉,整个人僵直了身体,一手抚着苏茵手臂,手摸上她脸颊,感觉到浅浅的湿漉漉的触感,像是心脏被人揪了一把。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他从没见过苏茵哭,就连当初她妈带着继父一家来恶心人,苏茵也没这样哭过。
手上残留的浅浅湿意灼得他难受,他最爱苏茵的笑容,怎么舍得见她哭。
原本心绪还算平和的苏茵却被顾承安这一句问得心里一酸,眼泪啪地掉了下来。
豆大的泪珠泛着晶莹剔透的光,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坠,可苏茵默默流着泪是一点儿声儿没出,安静又脆弱似的。
就这么一下,更是吓得顾承安一颗心七上八下,抚上她脸颊轻轻擦拭泪水的手都有些颤抖。
“到底怎么了?茵茵,你跟我说说?考试没考好?还是谁欺负你了?乖,别哭。”
擦干眼泪,他轻轻往苏茵脸颊亲了亲,第一次哄哭着的媳妇儿,他没有经验,只能压低嗓音,动作轻柔。
苏茵的泪水止得很快,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想哭,只是觉得真这么多年过去,兴许能有个尘埃落定的结果,又遗憾爷爷和奶奶没等到这个消息。
只是刚刚被顾承安关心一句给问得鼻头发酸,双手揽着他脖子靠过去,嗓子闷闷地道:“我今天碰见了之前在厂办认识的京市日报的蒋记者,她说,我爸可能能正名了,好像是当年牺牲在了国外。”
顾承安轻轻拍着媳妇儿的手臂,听着她靠在自己胸膛,低低的声音说起蒋记者的话,又谈起自己小时候的事,这会儿的她想到什么就提一句,听得顾承安心里也闷。
“我也是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觉得,真的有这么一天?”苏茵在昏暗的屋子里盯着发白的墙壁,喃喃自语,“小时候我跟别人说我爸是牺牲的,有人信,有人不信,让我拿出证据,说怎么没有烈士称号啊,我什么都拿不出来,但是我还是这么说。后来我长大了,上高中,再有人问起来,我就不那么说了,我只说我爸当兵呢,没想到,可能真的有这么一天…其实爷爷奶奶说我爸应该是牺牲了的时候,最开始我还觉着也许还在呢,还会回来呢,只是时间久了,我好像也不这么想了,真的太久了。”
顾承安紧紧搂着苏茵,亲了亲她乌黑的发顶,在黑暗中相拥:“是吧,会等到的,这不就等到了。我找我爸托人去那边军区打听看看,你放心。”
四天后,顾承安先于记者蒋薇传来消息,托顾康成的关系往西南军区打听,得知真有一批十六年前的五人小队被安排到邻国做侦查卧底,却与连队失去联系。原本五人不至于丢失身份与联系,可随后马上爆发的战争让当时知情的三个领导全部阵亡,其余战士也在战争中死的死,伤的伤…
那失踪的五人小队自此便成为悬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无法定性。
直到今年才意外得知真相。至于具体的情况,那边也没从得知。
“这只是大概情况,我爸他手也伸不了那么远,还是私下走的关系,得知了个大概情况。”
具体的人员名单还得等西南军区最后核实公布,顾康成难得动了私心,想起儿媳妇家的情况,只问了那边一句,五人中有没有姓苏的。
苏茵抬着眸看向顾承安,等着他的回答。
顾承安此时喉咙发紧:“五
人里有一名战士姓苏,老家地址也是你们那儿的。”
苏茵睫毛一颤,盈润的眼眸晦暗不明,稍稍垂下眼睑隐藏了情绪。
等了多年的真相到如今时过境迁,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顾承安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将人揽在怀里,柔声安慰:“那边还在调查核实情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具体的再等等消息。”
苏茵知道丈夫担心自己,勉强扯个苦笑:“放心,我没事。”
放暑假的苏茵突然听闻这件陈年往事,顾承安更加不放心自己去上班的时候,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两人便收拾着行李回军区家属院住。
爷爷奶奶听闻此事,那叫一个心疼。尤其是顾爷爷,他就是当了一辈子兵的,最看不得战士牺牲,老爷子看着孙媳妇儿,沉声有力:“茵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