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应多注意身体。”
‘这太傅大人还真是平和亲民。’
“是,...多谢裴寂大人关心。”
“若爻姑娘——”
从神色慌乱异常的李二那里逼问出事情原委后,跑来的林姨看到此景,忙拉过爻儿笑对道:“多谢裴大人,若爻是我从小看大的养女,胜似亲生骨肉。如今受了惊,不如让我先把她送上楼,再来谢过大人。”
裴寂话语被打断也不恼,只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
送走裴寂的林姨,看着眼前的养女百感交加,“如今你已被外面的大人发觉,日后怕是不得之前宁静了,我听闻这位大人有君子风节,自有傲骨,官至太傅,你不如以后跟着他。”
“林妈妈,我不过也寻常女子,哪怕有几分姿色,也如何能掀起那样的风浪、配得上裴大人,况且大人这等人物不知见过世间多少颜色又怎会对我有什么想法?”
“况且我看这男子多喜新厌旧,更何况那般人物今后定是三妻四妾...我若是容颜老去也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命运。我只求寻得一个寻常男子,做对平常夫妻。”
看着眼前对自己姝色毫无所觉的妙人儿,林姨也只得长叹一声:“我不知见过这世间多少男子,怎会看不出他对你有什么想法...罢了,你先安心休息吧。”
而她们口中的人一直目送她们直至消失,才缓缓回过神来。
转身也走了回去,回到了那令人作呕的作戏奉承中。
雪花不知何时飘了起来。
而楼中依旧歌舞升平,金翠辉映舞衣飘...
……
演出结束后,姑娘们出了楼向后院走去,发现竟是已经下了雪。
“彤姐儿,余素姐,快看,下雪了!这初雪下的可真大啊!”话音还未落,幺妹便兴奋的像一只麻雀一般飞出楼去。
“天黑了,慢些,幺妹儿!”
而芸彤则是先找到爻儿,照常闲聊起来。
“算起来如今也已是辜月末了,再过两三日便到腊月了。”芸彤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来这楼中已有九载了。
“是啊,咳......咳...咳咳!”
“爻儿,你怎么样,快把我的坎肩也披上......你的手怎还是这么凉?”
“也不过一些老毛病,哪里劳得彤姐儿费心,反倒扫了这番兴致。”
“你这说的哪里的话?快快进屋吧!”随即便不由分说的拉起美人的手进了屋子。
“快来躺下,来,手给我,姐姐给你暖手。”看着芸彤这般着急,美人竟是忽的一笑。
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啊,本想来见一见佳人,却未想到一个好理由的陈似道,做了次在暗处偷窥的小人。本以为佳人对谁都是一副疏离之态,没想到竟也有如此烟火一面,这又如何让人不想得到呢?
芸彤虽与爻儿相处已久多见其妙态,可美人平日里常伤春悲秋,难得见这般巧笑,也是一愣:“笑?你怎得是病傻了不成?”
“我是开心有彤姐儿这样一群好姊妹。”
“爻儿的嘴最是甜蜜!”
“本以为那何长生上次来这儿被家中发现,教规更严,能使你安心一些。”
“那些人只想着自己如何坚持好能打动别人,却半是不思别人拒绝之态。你...”
彤姐儿皱眉,看了眼掌中纤纤玉手,继续道:“你与那何长生如今怎么样了?......我知道你从前对他还是有些感觉的...可前些日子记起儿时记忆后便有些郁结...”
“那天傍晚之后便更是不曾听你说起过了...你们怎么样了?”
“我...是我当日说了些重话,他就...就...”想到何长生美人眼尾泛红,又看到芸彤姐如此关切的温柔目光,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说我是一介歌伎...想要便能随时买了去...还......”美人下意识模了模唇瓣,想起那人的所做所为心中又是一阵悲切。
“呜...彤姐儿...”
看到美人如此,芸彤再愚笨也该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了,把若爻轻轻抱入怀中,柔声安慰:“我本以为他是个能与你相配的,却不想他品行如此不端,这般自大狂妄,就算是有几分钱又如何?那里配得上你?”
“可...可我——”
“你?你就算是说了重话,那他也不能这般强迫你,这与流氓有向分别?他这般看你,哪里是个良人?”
“纵使千错万错,也不会是你的错啊,你总是太心软。”
可就是面对这样温柔的芸彤,若爻想起自己最近的种种,心中更是愧疚。
“对不起...”
“你又对不起我什么了?”芸彤轻笑。
“我...我前些天因为心情不好,对彤姐儿那般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