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更是惊讶万分。
手持弯刀,双眼如红月,便是夜犬一族。
别在腰间的弯刀有一米长,外面是一层刻着繁杂的纹路的剑鞘,据说出鞘必见血。
他们乃是金人,不管男女体形都比中原人还要壮硕。被诡商用特殊的药水喂养,再以高价卖给权贵人家当暗卫和杀手。
一旦认了主便是誓死效忠,永不背弃。
然而培养夜犬的办法据说极不人道,五年前已经已经明令禁止。
诡商被处死,药水早已失传,若非他们认定的主人,再也无人能差遣他们。
能让夜犬这么听话的在她身边做侍卫,想必她的主人便是沈一洺了。
“看来王爷是真的很在乎你,这样娘也放心了。”
柳氏上前拉着她的手,心疼道:“娘看你都瘦了,快让下人准备饭菜。”
在宫中虽然每日都要学骑马,但是饭她可是一顿都没少吃,正是因为要消耗体力,胃口大食量也跟着变大。
瘦是不可能会瘦的,甚至还胖了。然而她不忍拂了柳氏的好意,含泪又吃下三大碗。
吃完后,天色已经黑了。
回到房中,只是无聊地站在院子里消食。
天边圆月高挂,屋檐边缘仿佛镀了一层银白色的光,细微的晚风吹拂,树叶颤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是一颗比墙还高的枣树,若是站在枝头定能更好的俯瞰风景吧。
于是,方弦月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撸起袖子准备爬树。刚脱了鞋便感觉如芒刺背,像是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盯着自己。
望着那双锐利的红眸,她脖子一缩,不由得解释道:“我就是想爬上去看看。”
面前的人一言不发,只是用冰冷的眼神已经告诉她答案。
——不行
“我就只是想去看看.....”
“我夜跑……”
“我就吹吹风而已……”
作为保护她人身安全的贴身女侍卫,夜犬用行动她什么叫尽职尽责。
暮色渐渐深沉,宋忆惜端来一盆水帮她泡脚,目光望向门外有些惴惴不安,“小姐,她就这么不吃不喝吗?”
方弦月不清楚,起码在她清醒的时候,无时无刻都能见到她。
自从有她在,她的的人生安全得到很强烈的保障。
但也让她痛失了很多活动,但凡是有一点危险系数的,她都在一旁紧紧地盯着,那双绯红色的双眸就像是带血的圆月,只是瞧着便是莫名的心头发憷。
当然,方弦月也有忽视她的时候,只要假装看不见,就能随心所欲。
然而抵在她后背的冰凉的刀鞘教她做人。
她张开口,然而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朝着门外开口说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人只是只是身形一动,并未答话。
“奴婢好像从未听过她说话呢。”
这么一想,方弦月瞬间感到几分自责,当初看她冷冰冰的不说话还以为是高冷脾性大,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哑巴。
亏她偶尔对她有不耐烦冷眼的时候。
从小被当成货物在那样扭曲阴冷的环境艰苦的成长,长大后脱离苦海但远在他乡被人排挤,好不容易某了一份工作却因为自己是哑巴而被主子冷眼相待......
她真该死啊!
“把桌上的糕点都拿出去给她吃吧。”
宋忆惜犹豫道:“可是她会吃吗?”
她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除了听从方弦月说的话之外,其他人她一律忽视。平日里就像一个冰冷的雕塑,没有任何感情。
盘子里的糕点都是宋忆惜亲手做的,味道极好,如今还剩下几块。
“大小姐和小小姐也很喜欢吃,你要不要尝尝?”
夜犬站在门前,双眼无波地望向前方,即使是宋忆惜站在她身旁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这样的结果已在意料之中,她又将盘子重新端了回去,但奇怪的是,盘子好像轻了些。
她狐疑地转过身,那人依旧是站在身形未动。
“真是奇怪了,奴婢明明记得还剩一块的玉露团的。”
方弦月目光望向门外,语气耐人寻味道:“或许是被老鼠叼走了吧。”
“有老鼠?奴婢明日找些药粉来撒在屋子里,让它们还敢偷吃......”
夜深人静,方府内万籁俱寂,一切都已沉睡。
唯独一双红色的眸子站在屋檐的最高处俯视着一切。
她从怀里掏出了个东西迅速的放在口中,喉结滚动。
片刻,身形隐于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