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是旖旎,以及酥麻。
这一口,比第一口更重,手背以及破了皮,出了血沫子。
江璟琛却甘之如饴。
那女人的眼睛里却蒙着一层水雾,盯着他的时候是满腹的恨意,化作锋利的弓箭扎入江璟琛的心头。
这一幕过于震撼,江璟琛却不肯心软,伏在她耳后吐出几个字:“少奶奶,莫出声。”
他还有脸让她莫出声?
真是,混账东西!
他好生霸道,虽没有碰触到她。但怀抱却像是张开的密网,把人从头到脚的兜住。就像是,恨不得把她这只误入的小雀一口气吞下腹中。褚玲珑却容不得他这样下去。
“你是不是疯了!”褚玲珑气得都想那指甲抓花他的脸,今日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才每一回都遇上他。
她先前对他的那点好感,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都这样说了,嘴边的力气也加大了些。可江璟琛却执意不肯放任,任由手背鲜血淋漓。
男人的手臂是那种匀称的冷白色,褚玲珑的唇再衬托下越发的鲜红,以齿化作锋利的刀刃,破开上头一层的肌肤。
他却丝毫没有动静。
仿佛是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硬邦邦的像是一块湿透,一动都不动。
她的唇色是沾了他的血,鲜艳的不行。江璟琛的目光深沉,语气却极尽的卑微。
“求你,待一会儿。”
在他沙哑着嗓音开口的瞬间,褚玲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她忽然又意识到李婆子和李夫子的谈话,或许对这个眼前的男人很重要。重要到,需要江璟琛低声下气的求她。
真当觉得是莫名其妙,看着他还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好妹子!这么多年老李家也算是在台州府扎下了根,可要再想往上走一步却是比登天还困难。”
李婆子紧张的往暗处看了一眼,偏李夫子把人喊住,她拧起眉头:“哥哥,有什么话,不能等着宾客走了再问?”
“不是我!是你家好外甥女的婚事。”
李婆子也爱重这个外甥女,对她的婚姻大事上心,问:“碧儿,这小丫头如何了?可看上了什么人家。”
“你也知道的,碧儿这个人心眼实诚。她和璟少爷那么多年朝夕相处,两个人总有了新情分。”李夫子打量着李婆子的脸色,继续往下说:“倘若璟少爷不是这么个省份,碧儿也算是有福气享了!”
怎么就这么巧。
“碧儿看中哪家的少爷不好,偏要看中他?璟少爷这么个身份,哪里又是好的了?”李婆子嗔怪,觉得是李夫子没看好人。
李夫子:“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怎么着。”
听得出来,两人语气里议论起江璟琛是分外的嫌弃。
褚玲珑再去看江璟琛,他狼狈的低着头,额头前面的碎发都跟着耷拉下来。
李婆子定了定神色,又说了一句:“说起来璟少爷是京城那边的人,想来出身是不会差的,就是不知道那边会不会把人认回去。”
京城那边的?褚玲珑听着这话,觉得雨鞋不靠谱。
李夫子心里是又激动又纠结:“台州府离京城差了十万八千里。璟少爷,若真是那边的,怎么这么多年连个消息都没有?”
“哥哥,我们是一家人,这样的话难道我随口掰扯出来骗你不成?”李婆子拉了一把李夫子:“老夫人亲口对我说的,不会错的!”
褚玲珑就慢慢抬起眼,江璟琛周遭的气场简直冻得如深冬寒雪,她这么靠着他就像是卧在一块寒冰之上。
以着李婆子说话的逻辑,那就是老夫人早知道江璟琛的身世,却也没说给他听过。现在还和李夫子联合起来,一道儿算计江璟琛?
她再看向这男人的时候,除了觉得有点瘆得慌,也觉得他挺惨的……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安慰一下他来着?不过褚玲珑的胆子还挺小的,瑟缩着脖子开始在脑海里数数装死。这一点,江璟琛也算是察觉出来了,他很想伸出手安抚的摸一摸她的后脖颈,可到底是忍住了。
自己拿什么身份,面对她?
月光如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褚玲珑回过头来,对他道,“今日的事,我不计较了。希望你也能快些忘掉。”
江璟琛本就不介意李夫子他们所说的话,突然看到眼前这女人小心翼翼看他的眼神,忍不住想逗趣一番,“如果,我忘不掉呢?”
“……”万分的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