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情变
第二年开学,韩星笑回到学校,有次韩星笑跟室友季匀子一起走路的时候,白辰和柳念樟跟在她们后面。有一时,季匀子忽然拉着韩星笑快步往前走,到一个离白辰较远的位置,季匀子才松开手,有些害羞又有些不安地说:“白辰是不是说过他是颜控?”
韩星笑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是啊,怎么了?”
季匀子便悄悄地对韩星笑说:“我怕白辰喜欢我。”韩星笑问:“怎么了?”
季匀子说:“之前我化妆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听到这个消息,韩星笑脑海中便浮现出季匀子对着镜子,一下贴着假双眼皮,一下描着口红,而白辰含着笑站在旁边痴痴看着她,季匀子察觉他的目光后带着羞涩、不安、窃喜低下头的场景——韩星笑确实曾亲眼见过这样的场景。韩星笑心中很是不悦。
对于白辰精神出轨的表现,韩星笑肯定是愤怒的;而对于季匀子没有边界感的态度,韩星笑也十分不满。但那时她都没有发作,只是隐忍着,思索着如何跟这两个人拉开更大的距离。
有一天清早,韩星笑、季匀子、白辰、柳念樟四人并排走路,季匀子、白辰在中间,韩星笑在季匀子旁边,柳念樟在白辰旁边,不知为什么,韩星笑感到季匀子和白辰之间格外亲密,仿佛她和柳念樟是局外人。天色较暗,韩星笑怀疑季匀子和白辰两人的手牵在一起,就感到慌乱与不安,她边走边往前探身,用眼角余光向右瞥去,想查证一下,因为大雾弥漫,两人衣袖遮掩,她终究没有看清两人的手是否牵在一起。疑虑越发像阴云一样在她心中涌起。
还有一次,几人下课后一起往食堂走,路上,白辰和季匀子再次靠得很近,说说笑笑,韩星笑直接将自己的不开心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跟两人拉开距离,白辰注意到了,这时季匀子再和白辰说话,白辰就避开了,没有回答她的话。韩星笑仍然没有理会他们,依旧面无表情地独自往前走,很快甩开了两人,
不久,季匀子追上韩星笑,问:“星笑,你怎么了呀?”
韩星笑心里愤愤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但她仍旧以友好的态度说:“没怎么,我只是想早点回去。”
韩星笑已经将白辰判定为精神出轨,将季匀子视为小三,因为这学期白辰常和季匀子腻在一起行走,也常一起出去吃饭。有时几人同行,白辰和季匀子反而会将韩星笑落在身后。而以前,白辰更多的是和自己的同性朋友一起行走。
有一次白辰和季匀子相约一起去吃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来,那期间韩星笑脑海中闪现了好多张牙舞爪如同恶魔一样的意象,她想象着白辰可能和季匀子在哪个树荫下拥抱,可能在背后一起抱怨着说些对自己不满的坏话,从而惺惺相惜,越加亲密——她这时才知道,人间的私情看似一时甜蜜,终久必有蚀骨的痛苦反噬到心。
她一面后悔与白辰暗地里开展恋情,一面又感到委屈,因为她知道爱自己的人不会留自己孤独在一处,更不会让自己感到疑虑与不安。这是她的初恋啊,这是她青春年少时憧憬了许久的初恋啊。
眼见着白辰和季匀子越走越近,韩星笑感到忧虑不安,陆续开始做些与白辰决绝的梦,有一次在梦境中,她在灰蒙蒙的阴云下看见了一辆列车,白辰要走,她追着问他是不是要去找季匀子,白辰冷冷的,始终没有给她答复,她使尽浑身解数挽留白辰,但都无济于事,最终她还是独自一人在冷风中领受凄凉。
回到现实,她的心情越来越低落。
她厌憎这纷乱纠葛的人际关系和不诚不专的感情,越发想要逃离了。
她更加在社交场合中沉默,更加专注于学习,只等从白辰那里汲取最后一次爱情的热烈就转身离开。
可是白辰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没有给予她她想要的爱情,而是在她开口索要后提出分开。
那是一个气氛沉闷的晚上,韩星笑独自坐在一处看书,白辰和季匀子却在旁边说说笑笑,他们在一起共同翻看着什么,一边看,一边评论,很是亲密的样子。忽而,白辰说:“我也想谈恋爱了。”季匀子轻轻说了句什么,白辰又愤愤地说:“我没有对象!”
韩星笑听了,便怒了,发消息质问白辰:“我是死了吗?你说你没对象!”
白辰收到消息,沉默了一下,随后快步来到韩星笑旁边,说:“你出来一下。”
韩星笑顺从地放下书本,跟白辰来到一处,白辰说:“我忍你很久了。”
韩星笑反问:“我让你忍我什么了?”
白辰说:“我们以后就当普通朋友吧。”
韩星笑听了,如同被雷霆击中一样呆愣在原地,眼泪倏忽流淌下来,下意识地说:“不行。”
白辰面上闪过得意的神色,仿佛得到了满足一般,说:“那就当陌生人吧,本来就应该连朋友都做不成!”
韩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