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答案王传颂的眉毛渐渐拧紧,越来越紧。
“你怎么了吗?”管彩桦担心地问。
“或许我该问……除了你的父母,你的家里还有没有什么至亲,骨肉血亲?”
他不放弃,一定要问清楚。
“没有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管彩桦也面色凝重起来。
这时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王传颂的耳边回响:她开始烦躁不安了,她开始焦虑了、她在撒谎!
尽管觉得被骗,尽管很愤怒,他依旧努力控制着自己,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没什么,可能就是有些累了。”
他站起来毫不温柔地把咖啡往管彩桦面前冷冷淡淡地一推,杯子里的咖啡都被晃洒出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你喝吧。”说罢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
留下管彩桦一个人莫名其妙,她又望着两杯冒热气的咖啡憋憋嘴。
“这么贵,不喝多浪费!”随即她仰头咕咚咕咚把两杯咖啡喝光了。
这一天一直到晚上临睡觉前王传颂都没有给管彩桦打来一个电话,管彩桦望着手机开始自言自语
“哎,你不要打个电话来跟我解释点什么吗,今天为什么会突然问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还把我一个人丢下?害我付了两杯那么贵的咖啡钱,呃……钱不钱的是小事,你好歹来个电话呀!”
管彩桦说完又看了手机一眼,手机依然很安静。
管彩桦叹口气决定关灯睡觉,可是刚关掉的顶灯变换了一种灯光颜色又被从门边上打开了。
房门口站着管彩桦的室友兼远房表妹龚春苹,“喂华姐,你这么晚不睡觉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
管彩桦用食指挡唇,“嘘……小点声,那小孩睡着啦?”
“嗯,那小祖宗好不容易终于哄睡着了。”说着龚春苹就往管彩桦的被窝里钻,“今天一天累死我了都,原来带孩子这么累!”
“我说送去派出所,是你说要留两天体验一下当妈的感觉。”管彩桦笑了笑说,“怎么,才体验了一天就受不了?”
“哎纠正你一下:不是一天,是一天一夜。”龚春苹歪着脑袋说,“哎对了华姐,你说这个小孩为什么会被遗弃了呀?”
“别胡说,也许只是丢失的孩子呢。”管彩桦又憋了憋嘴说,“如果是丢失的孩子,被我们捡到却没有立马报警,她父母得多担心啊!”
“拉倒吧你,我跟你讲那小孩绝对不是丢失的,肯定是有人故意遗弃的。在垃圾桶里啊,你想想!要不是我们吃完宵夜路过那儿救了她,这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说送去派出所,你非要留两天说是要体验体验当妈的感觉。”
“没想到照顾小孩这么不容易!”
管彩桦微笑着说,“这下知道当妈的有多不容易了吧?”
“哎搞清楚啊,是你说这两天她是你女儿的,我是在帮你照顾孩子呢知道吗?”
“是是是。”管彩桦噗嗤一笑,“你呀,既嫌照顾小孩太烦人又不想立即送去派出所,那我就那么顺口那么一说是我女儿呗,因为这么算你就是小姨了嘛,小姨照顾侄女不应该喊累的哦。”
龚春苹打了个哈欠继续说,“华姐,你有没有从这个被遗弃的小孩联想到你自己啊?”
管彩桦敲了一下龚春苹的脑袋,“瞎说什么呢,我又没被遗弃!”
龚春苹摸摸头,“我的意思是说……听说你小时候也差点被丢掉呢。”
“你听谁说的?才没有呢,瞎说!”
管彩桦虽然嘴上极力否认,脸上的神情却忽地黯然了起来。
“都怪我那重男轻女的舅姥爷。”龚春苹说。
“又胡说,我爷爷哪有重男轻女?”
“我说他老人家重男轻女并不是指那种的重男轻女,是……是……”龚春苹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什么?”管彩桦微微蹙眉说到,“我爷爷和我爸爸……他们只是希望我像男孩那样活得坚强勇敢、不要轻易放弃、不要轻易地被困难打倒,哪重男轻女了?净胡说!”
“是是是,是我错了。”龚春苹摸摸管彩桦的头带有玩笑的腔调说,“可怜的孩子啊!”
管彩桦笑着拿开龚春苹的手并作势要打她,接着姐妹俩就打闹着哈哈地笑起来。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我也要睡了。”忽然管彩桦说。
见龚春苹一动不动管彩桦又说,“走啊,快回去,一会孩子要是醒了怎么办?走走走。”
“你撵我干什么,我是在帮你照顾女儿懂吗?”
“好好好,帮我照顾女儿,那请你快点回去陪我女儿睡觉吧,拜托拜托。”
“那我帮你照顾你女儿,你欠我一个人情啊。”龚春苹笑嘻嘻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