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喧闹声为之一静,宴席上的客人纷纷饶有兴趣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连带着脸上染上醉红的城主也撑着下巴,眯眼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一白衣女子抱琴而来,半面薄纱遮面,身影缥缈若天外仙子。
她手指纤纤,轻抚素弦,潺潺流水般的琴声瞬间从她指下倾泻而出。
花前月下,美人抚琴,这下,所有人都来了兴致,不少人借着醉意闭眼聆听,想要细品美人所弹的是何名曲。
只听那琴声忽而急转而上,节奏变得快且激昂,众人越听,脑子就莫名越是清醒。
也不能说难听……反正跟他们想象中的风花雪月之曲完全不搭边。
随着白锦棠越弹越投入,曲子的风格越显怪诞,众人脑袋上的问号也越来越大,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这是什么曲子,他们为何从未听过?
不断重复的音符,白锦棠狂舞的手指,这两者结合起来,更显得这曲子魔性且鬼畜了起来。
客人们惊讶之时,城主却对这忽然出现的白衣女子生出了十足的兴趣。
见多了女人,那些庸脂俗粉已经再难打动他,白锦棠的出现,叫他眼前一亮。
简单来说,便是弹着鬼畜神曲的白锦棠成功引起了城主的注意。
等白锦棠一曲终了,城主单手持着酒杯,眯起眼对白锦棠道:“你方才所弹曲子叫什么名字,本城主竟从未听过。”
白锦棠睁眼说瞎话:“回城主,此曲没有名字,是民女从前偶然听过的无名曲。”
其实这曲子是有名字的,而且名字相当接地气。
它的全称是——我在东北玩泥巴。
白锦棠登场之前就思考过自己应该弹什么曲目,并纠结了好一会儿,思来想去,最后干脆随便挑了一首鬼畜神曲,敷衍地弹弹。
反正她的目的又不是真的去讨那什么城主的欢心,凑合凑合算了。
而且白锦棠一头扎进这个晚宴,其实也不是完全不紧张,她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任务又重,弹鬼畜曲也能很好地放松一下。
——就是效果有点过于拔群了。
城主好像对她真的生出了兴趣。
白锦棠:气运难挣,屎难吃。
面纱很好地遮挡了白锦棠嫌弃的神情,感受到城主投来的令人不适的目光,白锦棠决定速战速决,当即道:“民女自知琴艺略有不足,然民女还有另一项才艺可以向诸位大人展示。”
城主当即感兴趣道:“是何才艺,说来听听。”
终于到正题上来了,真是不容易啊,白锦棠从怀里掏出伪装成普通画卷的玄天卷,对城主及其他客人真诚道:“民女琴艺只能称尚可,画技却是一绝。”
“哦,是吗?”城主果然惊异地打量她一眼,醉醺醺道:“那你走上前来,现场为本城主画一副。”
“是。”
想要蹭到气运,就要将对方的人像画在玄天卷上,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得到对方的允许。
刚刚城主主动让白锦棠为自己画人像,便相当于一种“应允”,这种“应允”同样具备效力。
事情竟如此顺利,白锦棠不由对此暗自欣喜,她抱着画卷上前,刚要展开,忽有一人从城主后面走出,单手按住了白锦棠要展开的画卷,冷冰冰道:“且慢。”
白锦棠手一顿,抬头看向他,眼中写满了疑惑,同时还有点小心虚。
他拦我干什么……难道是发现了玄天卷的猫腻?
总归是第一次偷摸蹭人气运,白锦棠被这么一拦,心中不免有些打鼓,连带着眼神都飘忽了一下。
好在那人的注意力都在画卷上,他紧盯着画卷,沉声道了一句:“这位姑娘,为了城主的安全,在下得检查一下画卷。”
白锦棠恍然大悟,马上表示理解,并主动将玄天卷递给了那个护卫。
玄天卷毕竟是堂堂神器,应当不会轻易被一个侍卫看出真身的……吧?
玄天卷感知到她所想,在她脑海里阴阳怪气道:“放心,比你演技好。”
这话说得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它一张纸,又没五官又没四肢,要什么演技。白锦棠暗暗嘀咕,看着护卫拿着玄天卷翻看片刻,而后展开卷轴——并且一展到底,白锦棠猜测,他可能是怕她画卷里藏着刀,来一出“图穷匕见”的戏码刺杀城主。
他最后当然没能发现什么,于是把画卷还给了白锦棠。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了。
白锦棠借着展示才艺的幌子,在绘下城主人像的那个瞬间,同时蹭到了一千点气运值。
那可是整整一千点气运值!白锦棠心下暗爽,更别提之后其他客人看她真的将城主画得栩栩如生,半开玩笑地表示要白锦棠也给他们画一副。
白锦棠虽然现场来不及画,但她完全可以回去画啊!这些人让她画画,相当于授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