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气正好,晴空万里,何其多背手信步往何添寿家中赴约而来。
“多先生贵人事忙,想是已经把棋局的事给忘了,今天可算把您给盼来了。”何添寿已在家中等候多时,见何其多来了,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族长处理莲台大小诸事,才称得上大忙人,真是难为这么久的棋局族长还留着。”何其多连连摆手,笑称自己如今不过是在书斋教教书,现在更是推去了不少应酬,哪里跟忙字沾上半点关系。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便在摆着棋局的桌案两端分坐下来,何添寿特意吩咐上了茶来,说到:“这是茶陵有名的茗香茶园今年的新茶,余光掌柜前几日特意让人送了些来,今日多先生来了才刚启封,多先生快尝尝味道如何?”
何其多本已接过茶来,沁脾的花香早已在他的鼻尖环绕,听了何添寿说是茗香茶园的新茶,嘴一时间停在了杯盏,若有所思。
“多先生这是怎么了,可是味道不对?”何添寿见状忙问到,自己又闻了闻,并为发现有何不妥,他也是第一次喝。
“并没有,不过觉着好闻罢了。”何其多说着呷了一口,顿觉满口芬芳,茶水滑下喉咙后仍回甘无穷,放下杯盏问到:“不知族长与这位余掌柜是何交情,还特意让人送了新茶来?”
“倒也谈不上什么大的交情,只因同余掌柜的兄长曾在一处书斋念书,这才认识了他的这位胞弟,因为聊得来便也有了来往,反倒跟他兄长疏远了些。”何添寿说完又回到刚才的话题问到:“多先生觉着这茶如何?”
“茶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这余掌柜是怎样一个人?”何其多又问到。
何其多的疑问也让何添寿感到好奇,怎么何其多会突然对余光比对茶叶更感兴趣。问起时何其多只笑说不过随意问问。何添寿便把余光有口皆碑的好性格赞赏了一番。
“听说如今他的侄子,也就是他大哥的儿子,在县城里的茗香阁帮忙?”何其多问到。
“这么说多先生已经听说过余掌柜了,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何添寿见何其多连余良玉在他叔叔的店里帮忙一事都知道,必定对余光本人是有了解的,今日特意问起,莫不是之前有过交集。
“余掌柜我没了解过,因为他的侄子曾经是书院的生员,所以我多少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何其多说得比较隐晦。
何添寿点点头,说到:“原来如此,本还想同多先生说起余掌柜的这位侄子的事情,想必他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何其多也点点头,转而说到:“怕是再说下去,这棋局又得延后了。”
“是啊是啊,还是快些把这棋局给完成要紧。”何添寿这才想起今日相聚的缘故,果真要说起余良玉来,怕是可以说上一个下午。何添寿倒也没看出何其多说起余良玉时心情的微妙变化。
好巧不巧,今日午后梅文松也到莲台来,任嫂开了门,问候了一声后不无遗憾到:“哎呀,梅相公今天来得可真不巧,先生到莲台的族长家去了。”
梅文松怔了一会儿,问到:“世伯可是为的什么重要的事而去?”
“不过寻常拜访,是到族长家对弈去的。”任嫂说到,“梅相公先进来坐坐吧,先生已经去了有些时候,我到族长家给您瞧瞧去。”
“那就有劳婶子了。”梅文松说完便跟在任嫂后面进了去。
任嫂一边引路一边说到:“今天学哥儿也离了这里家去了,不然你们也好先一处说说话。”
梅文松本也不是为何继学而来,听见任嫂这么说,也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或者说他听到这个消息更高兴了,总觉得何继学住在这里是“鸠占鹊巢”,又问起何萍来。
“萍姑娘一切都好。”
说着任嫂已经把梅文松引到了客厅中坐下,又斟上茶说到:“那就请梅相公在这儿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麻烦任婶了。”梅文松再次说到。
闺房中何萍听到外边有声响,以为是何其多回来了,正好她有些事要同何其多说,便拿起芙蓉书签放在刚读完的书页中,出来瞧个究竟。
来到何其多卧房和书房皆发现房中并没有人,何萍便想着过厨房来问任嫂刚才是谁来了,经过客厅的时候便发现了正坐着喝茶的梅文松。
梅文松见何萍来了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喊了一声萍妹妹。
“原来是文哥哥来了,妹妹还以为是我父亲。”何萍走上前说到。
“任婶说了何世伯到族长家对弈去,这会子她去族长家里找何世伯去了。”梅文松笑到。
何萍在梅文松的对面坐了下来,本也不想再多提起,只是趁着此时家里没有其他人,也不好让梅文松一个人干坐着,便问起上次修信一事。
“难道萍妹妹不相信我说的?”梅文松刚才的笑脸渐渐凝固,反问起来。
“不过问问,妹妹自然是相信文哥哥的。”何萍难得瞧见梅文松脸上带有愠色,也觉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