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梅文松不是去的别处,正是去的驿馆看望姚温。
姚温见梅文松来了,忙让他坐下说话。
梅文松见驿馆静悄悄的,便问了姚叔叔东厢那位的情况。
姚温心中早已猜到了文松此次来的用意,他也只是猜测到:“那位说了这两天要休养不让打扰,如今已经是第三天,却是还不见什么动静。”
“这样……”梅文松低头沉吟了一番。
“咳,官场就这样嘛,昨晚也已经和令尊谈过,受用许多,可是书院那边也急着要见?”姚温问到,如今他可不再做这两头受气的风箱里的老鼠。
“这倒不是,便是因为昨晚听父亲说起才想着过来问问,顺便看望看望姚叔叔。”梅文松说到。
“这样暑热的天难为你过来,世侄有心了。”
梅文松瞧着姚温确实很看的开,穿着便衣扇风煮茶,自有他一份置之事外的悠闲,因笑到:“姚叔叔看开了便好了,县衙那边搪塞一番便可,实不必太过上心,不免上火,婶婶和夏妹妹看了也不免担心。”
“说起来夏花总是到贵府同令慈学习讨教,不要叨扰了贵府才好。”姚温说到。
“哪里哪里,夏妹妹帮了我们家很多才是,哪有叨扰之理,方才在来之前见到夏妹妹去了花神宫上完香出来,便同她说了几句话。”
“哦,这丫头最是虔诚了。”姚温笑到。
“那没什么事晚辈就先回去了,但愿那位早点露面。”梅文松说完便起身告辞,姚温一边说但愿如此一边送了他出了驿馆。
梅文松前脚刚走不久,胡严后脚就到了,见姚温正在修剪院中花草,冷言冷语到:“你倒是挺悠闲的。”
姚温听见背后有人说话,冷不防地倒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却见胡严那张五官紧凑的阴沉着的脸正对着他,怪道刚才背后有一股凉意,于是忙放下花剪,迎上来笑到:“师爷何时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姚驿丞正忙着修剪花草陶冶情操,我怎好打扰您的兴致呢?”胡严酸溜溜地说到,怕不是解暑的酸梅汤喝多了。
“师爷您里边请吧。”姚温做出请的动作说到,却被胡严给拒绝了。
“我不是拜访来的,是来看你事情办的怎么样的,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成了。”胡严的语气突然大了起来,路过的杂役都往这边张望着,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师爷指的是赵学政?”姚温问到。
“除了赵学政还有谁,知县那边催的紧呐,如今已经两天过去,今天也眼看着就要近午了,还不快把赵学政请出来。”胡严仍旧扯着嗓子在那说着,俨然把姚温当成了聋子。
“师爷还请稍安勿躁,这赵厚谊见与不见岂是卑职能够左右的?”姚温只是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说着。
见姚温此等做派,胡严怎个忍耐得住,自己干着急瞪眼,倒成了泼妇一流,阴着脸说到:“怎的,你的意思就是赵厚谊还不愿见?”
“正是,卑职只是人中毫末,在赵厚谊面前并说不上话。”姚温自嘲到。
胡严开始像是围猎一样地绕着姚温转,说到:“我看不是赵学政不愿见,而是你从中作梗吧,想着从中捞取好处。”
“卑职为人向来谨言慎行,同为人一样不曾贪心毫末,师爷不是不知道。”姚温仍旧心平气和,不再唯唯诺诺。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赵厚谊不愿见,那我便只好前去拜见了。”胡严说着便作势要往后院去,却见姚温并没有拦住自己,又停下了脚步,思忖了一番:诚然,姚温不是这样的人,如果自己贸然闯进不免吃亏,怎样才能寻个理由让赵厚谊露面呢,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只是他并不能擅作主张,还得回县衙去请示潘高志。
“师爷不是要去拜访赵学政么,怎的又不走了呢?”姚温上前来笑问到,“或许赵学政看重师爷也未可知。”
“自然是要见的,只是到时少不得要你多帮帮忙了,现下我得回县衙一趟,你就先盯着这边,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过。”胡严扔下话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驿馆,像一阵风一般。
县衙里潘高志一直等着消息,也已经命人备下丰富的饭菜等会请赵学政在后堂用午饭,却是等了许久还未见胡严把人带过来,等终于见到胡严了却知道他扑了空,仍旧没有见着赵学政。
潘高志的火气别提有多大了,就像是干柴烈火一般一点就着,这次索性拐着弯地把赵学政给给奚落了一番,竟类比成了缩头乌龟。
“大人稍安勿躁,卑职已经心生一计,想必再无不可的了。”胡严一脸坏水地说到。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潘高志还是信得过胡严的,只是气头上用语也顾不得什么得体不得体的了。
胡严因而在潘高志的耳边说出他的锦囊妙计。
潘高志听了,火气登时便消了大半,脸上也是乌云转晴,拍手称绝到:“还是师爷有办法,真难为你想到,果然妙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