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人,况且机会稍纵即逝,她总要,搏一搏。
“你当真不会将我的行踪告诉太子吗?”
“姑娘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奴婢必然守口如瓶,前路漫漫,奴婢只是想保护姑娘。”
谢玉娘看着迎云赤诚的目光,终于点点头。
“好,我们一起走。”
“是。”
“你特不必自称奴婢的,你并不是我的奴婢。”
“哦,好的,姑娘。”
“你叫我玉娘好了”。
“哦,玉娘姑娘,”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迎云拖着谢玉娘走得很快,谢玉娘常常追不上她的脚步,却又不肯让她背着。
她的心情也从紧张李平和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这段时间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但今夜月亮很明,繁星闪耀,天空如黑绸般透着波光。
真是去年至今,最好的夜晚。
她的人生拐了好大的一个弯,向着她不知道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一定,是比如今更好的方向。
“玉娘想去哪里?”
“泉州。”
“……太远了吧?为什么?”
“因为茶。”
一切,本就是从泉州来的一杯茶开始。
这之后,海阔天高,总有她的立足之地。
*
沈继宸到了第二日早朝之后,才知道了谢玉娘离开的事情,至这天中午,才拿到了谢玉娘离开前,留给他的信。
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两句话: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天涯海角,望君珍重。
簪花小楷,字迹娟秀,如其人就在眼前一般。
沈继宸握着纸笺,于桌后呆了很久。
身旁的杜忠不满地直抱怨:“殿下那般待她,谢姑娘未免太不识好歹了吧?竟然用了蒙汗药!迎云那妮子,竟然敢背叛殿下!”
沈继宸觉得他有些吵,但过了很久,才开口道:“走了,也好。”
正愤愤不平的杜忠忙收声,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敢继续说话。
“我本就不该,留下她。”
她怎可能对自己毫不怀疑呢?他是太子,更是齐王同父同母的,嫡亲弟弟。
强留下她不过是私心罢了,她刚历生死,知道了那孩子的来历后,又如何能不以私心揣度自己。
幸好,有迎云跟着她。
“告诉他们,不必找了。”
“……是。”
书房中再没了旁人,沈继宸点燃蜡烛,想要烧掉信笺,但笺纸在烛火上停了许久,也没落下。
烛火忽然跳动一下,烧着了信笺的一角。
沈继宸醒过神来,立刻将火吹灭,好在没有烧到字。
他将缺角的信笺折好,放进了随身的荷包之中。
那个明媚的女子本就不该被他强留下,但她要复仇,必会回到这里。
来日有缘,终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