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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伤疤(2 / 3)

她。

“两年前,我带人去野城东大营押运乌金,良野运金线需跨铁门关、饶不盐津而行,当时年轻气盛,觉得明明南北直行六十里就能到的事情,非要饶铁门关多走个千里的路,劳民伤财不说,还得穿越百里沙漠,浪费太多时间。因为那趟运送乌金量少,没有开连云驼,只是我们随身带了几斗乌金,便装简行,于是铤而走险,带着人从良北直接跨野城南部麒麟山脉入境,麒麟山脉呈东西走向,山脉东南是海,西北是沙漠,当时这一路走得还蛮顺利,只是即将入野城时,不慎踩了一个土匪窝。”

乔佑宁说到这,忍不住笑了两声,“谁知道那不见人烟的深山里竟然还有土匪窝,当时我那一个队伍只有十多人,那土匪窝单是成年男人就有五十多人,我们十几个人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我不小心掉下了悬崖。”

段修岳双目放大,又是悬崖?

“没错,就是那时候伤的,”乔佑宁猜到他在震惊什么,只是低头问:“你猜是谁救了我?”

“不知道……”

“是当时被那些土匪关押的奴隶,”乔佑宁盯着他看,“那个土匪窝里关押了二十多个奴隶,是因为我们的无意闯入,那群奴隶趁机反抗,就此逃离了那个匪窝,是他们救了我,我跟着他们逃进了野城,这个伤,是一个女奴给我缝的,针脚还挺漂亮吧?”

段修岳无心欣赏她伤口针脚漂不漂亮,心中已然惊涛骇浪,怎么这么巧,两年前,那正好也是他在乔飒手底下受训的时候,她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为何受的伤都是同一时间,为何原因也这般相似?

乔佑宁低头看着他,“段修岳,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两年前我率领的那支队伍只剩下我一个,那群奴隶已经不知去向,我不知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奴隶司不问前身,你如今身在奴隶司,就是奴隶司的人,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四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好,”乔佑宁站起来,道:“近些日子就住在这吧,等伤好再走,外面的事情我摆平,出去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多谢……司长?”

乔佑宁回头看他。

“谢谢你相信我。”

乔佑宁唇角扬起笑了一下,这才拿起方才写好的信筏离开了这个房间。

段修岳躺在床上将养了六、七日后,终于能下地动一动,他是闲不住的人,整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简直要了他的命。

他白天站窗口看院里铁卫训练,晚上跑后厨看女奴们做菜,拉着她们聊天。

晚上乔佑宁回来吃饭,他就在乔佑宁身后转圈,喋喋不休地给乔佑宁讲笑话,吵得乔佑宁吃饭都吃不安稳,忍无可忍地给他踹瘸了。

第二天,段修岳又拖着伤腿出来蹦跶,乔佑宁气地端盘子砸他,他瘸着腿跑了。

很快小半个月就过去了。

执事院后厨有个简陋的流水系统,用竹筒搭建而成,竹筒末端是一个石砌的水槽,不大的水流全都流进了水槽里,水槽旁还放着几口大缸,装满了干净的水。

段修岳早就觊觎很久了。

阿卓端着干菜过来清洗,还以为他又来后厨找吃的,见怪不怪道:“今日吃干菜,得做好了才能吃。”

“唔,我还没饿呢,”段修岳看着那清澈的水流,觉得浑身瘙痒难耐,“我能洗个澡吗?”

水池这堵石墙后面有一根水管,段修岳经常看见铁卫进去洗澡,只是前段时间有伤在身,他怕伤口感染,毕竟这时候医疗技术堪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洗。

阿卓点点头,“可以,你去吧,我去给你拿一套干净衣服吧?”

段修岳没想到竟然还有干净衣服穿,顿时格外开心,“多谢阿卓。”

阿卓年纪不大,性格有些腼腆,段修岳每次叫她名字,她都会脸红。

等阿卓离开,段修岳就走到那堵石墙后面,墙后是半封闭式的空间,里面没有灯,很黑,能看到墙头伸进来一根竹筒,用塞子塞着。

他脱了衣服,拔掉塞子,冰凉的水顿时浇在了他身上。

段修岳被冰地原地蹦了好几下,肋骨没出息地抽疼起来,他不敢再蹦,站在冰凉的水流下,感受久违的畅爽。

这可比司三营门口那澡堂的水流大多了。

司三营门口有个洗浴间,棚顶用竹子安装成棋盘状,竹子上凿了孔,只要打开水管总阀,所有的竹子里就能流满水,可以一次容纳上百人同时洗澡,就是水流还没撒尿快。

这水虽然凉,但能洗个澡,对段修岳来说,也是无上的奢侈了。

他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还认认真真洗了一头长发,生平还没干过这细致活儿,头发缠卷住手指的感觉有些诡异。

这澡洗了挺久才洗完,墙口的石墩上,放着阿卓给他准备的干净衣裳,也是奴隶的样式,他穿了新衣服,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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