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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翅鹰隼(3 / 4)

矿区小路不多,全都是空旷大路,夜里总是点起一簇簇的篝火,照亮每一条路,可是今晚这条通往北政宫的路却没有了火盆,一片漆黑。

赵恩生疲惫的大脑在漆黑的路中感觉到了一丝冰冷的杀机,可是已经晚了,森寒的剑风割裂空气,破开坚硬的甲胄,直接贯穿前胸。

身后几个铁卫在即将举起手时,脖颈一凉,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漆黑的身影拔出刀,猩红炙热的鲜血喷了她一脸,他抽出赵恩生腰间的佩剑,冷漠地又插进了赵恩生胸口的伤口里。

漆黑的夜色里,蹿出十来只漆黑的影子,与黑夜融为一体,一场血腥的屠杀展开了序幕。

大雨下了一夜,临至天亮方才停下来,左闻然踩着朦胧的夜色回了骑兵楼,怀里还抱着一只狸花猫,她将猫放在地上,狸花猫伏低身子甩毛,毛上的碎雨溅了一地。

楼内,传来此起彼伏的猫叫声。

司空庭近日腿脚不便,一直住在一楼养伤,厅中烛火燃到尽头,将熄未熄,他房中灯火摇曳,格外不安。

她走进房中本想帮他熄了烛火,却发现房中窗户半开,檐下雨滴成线,滴滴答答响个不绝。

司空庭靠在床头,眯眼望着窗外,风吹动他鬓边的长发,脸庞几乎白得透明,有种即将羽化的凄美,烛火映射下,他的瞳孔散发着些微的绿,如同深夜中野外不知名的幽光。

檐下落雨滴答,屋里寂静异常。

他回过头,苍白的唇瓣笑了起来,“你回来了?”

“有一只猫跑出去了,我找了一晚才找到,”左闻然走进去,将窗户关了,“刚下完雨,风很凉,别受凉了。”

司空庭看着她,“我那些宝贝儿都很听话,怎么你一来,反而调皮起来了。”

左闻然没看他,吹熄了即将燃尽的蜡烛,“还有些时候才亮天,睡一会儿吧。”

“闻然,”司空庭在黑暗中注视她,目光认真炙热,“你不像大宁人。”

“我娘是北凉人。”

“怪不得,北凉的女子都很漂亮,尤其是鼻子和眉眼,你大概长得像你娘吧?”

左闻然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像。”她不像海丽提,海丽提说她长得像她爹,但她并未见过她爹的模样。

司空庭没有再说话,左闻然关门欲走,司空庭才突然开口,“闻然,你的鞋脏了,血腥味太大,我的猫都不安生了。”

左闻然蓦然僵在门口。

铁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隔着门板大声喊:“大人不好了,赵将军死了!”

……

司空庭病倒了。

似是吹了一夜的凉风,当天上午便发起了热,这人体弱,吹了夜风,病倒也在所难免。

药医局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熬了退热的药,着人送进了骑兵楼,左闻然自责没照料好他,腿伤未愈,又伤寒高烧,自觉有愧,便留在骑兵楼照顾他。

雨落溪停之夜,赵恩生自尽在一片血泊里。

乔佑宁检查过赵恩生的尸体,伤口与他的刀严丝合缝,他身上也没有外伤,的确像是自尽而亡。

可他身边那些侍卫却全是被一刀封喉,手段干净利落,下刀之人十分冷血,不像一人所为。

整个巡哨营全都炸了,谁都不相信赵恩生会自尽,这是谋杀,管俊带头反了,想去找华矿长要个说法,彻查矿区。

然而巡哨营人数本就不多,遭遇重创后更是所剩无几,管俊带着人还未到布政宫,便被乔佑宁率人拦截拿下,全部下狱待审。

奴隶司分出兵力,暂代巡哨营巡查矿区。

敌袭第三日,三架从上都而来的白翅鹰降落在了溪停矿区,白翅鹰上走下来的人,带来了远在上都的帝王圣旨。

白翅鹰隼,呈天之命,代天巡视,那日矿区□□,白翅鹰已经将消息传回了上都,帝王震怒,当即下达圣旨,削赵恩生职权,押赴上都等候发落,着林其南将军为溪停矿区新任巡哨营掌印,即日赴溪停赴任。

赴任之人尚未到达,本该接旨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白翅鹰上的人全都是天子鹰隼,只听帝王号令,鹰隼之帅名为重明,外人都叫他鹰王。

重明命矿区所有人禁足,依次了解了此次沙暴和敌袭的详细经过。

没人知道赵恩生是怎么死的,所有的证据表明,他就是自尽。

重明在溪停查了一整日,第二日午后,才鸣哨收兵,将所有人从软禁中释放,随后二话不说,带着手下和赵恩生的尸体走上白翅鹰。

白翅鹰喷发出大量的蒸汽,一股飓风拔地而起,巨大的蒸汽将白翅鹰推向半空,随后越来越高,五架白翅鹰带着巨大的轰鸣声逐渐向隐没在风沙中的云层驶去。

段修岳和齐文意在漆黑的地下不知时辰,累了就歇,饿了就吃,困了就在疏通好的井口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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