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雾回到安城当小学老师的第一个月，因为经常性冷脸吓哭小朋友而被家长投诉。
校领导告诉她现在不流行老一套教学模式，老师和学生要是友好的朋友关系。
林清雾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然后努力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校领导：“……”
“算了，”领导讪笑道，“如果你带不惯小学部，不如去初高中？反正以你的学历，教大学都绰绰有余了。”
“谢谢领导。”林清雾规规矩矩地回应，“我已经接手三班了，就会把他们努力带好的。”
“哎，”领导附和着笑了笑，“你刚从事教师岗，也别太心急，平时多看看多学学，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和你爸爸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也都把你当成自家孩子……”
林清雾木讷地听着，目光发直，直到办公室有别人出现，对方这才放她离开。
教学楼的走廊上，她又勾了勾唇角。
随机看向一个学生，吓了对方一跳。
林清雾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有这么可怕吗？
上课铃响，她去了趟自己班里，小孩们都在闹，见林清雾板着脸往门口一站，全都麻溜地跑回自己位置上坐好。
代课老师蹬着她的小高跟姗姗来迟，和林清雾笑着打了个招呼。
林清雾也同样微笑回去，却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些惊悚的目光。
“林老师你……”对方尴尬地笑着，“平常就很好看啦！”
林清雾：“……”
她又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回到办公室，一个屋子六张办公桌，就剩下林清雾和和对桌的王老师。
再走近一些，竟然看见自己桌上放了一只粉色的康乃馨，花枝下压着一张纸条。
【林老师，你长的很yang妈妈，她xi欢发，希wang你开心。——秦子扬】
六岁大的小孩字写得歪歪扭扭，有错别字就算了，拼音也跟着错。
隔壁桌的王老师笑着打趣：“你们班的小天使又给你送花来了？”
“嗯……”林清雾，把纸条折了一道，收进自己桌上的收纳盒里。
“真好啊，”王老师伸了个懒腰，感叹道，“这是女老师的特殊待遇吗？”
林清雾抬了眼。
王老师是个数学老师，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睛，实打实的知识分子模样。
不过他为人比较幽默，年龄也没大林清雾几岁，当老教师和学生都不在的时候，就喜欢开一些华丽花哨的玩笑。
这种事往小了说是师生感情好，往大了说什么都能说。
为了保险起见，林清雾把那朵康乃馨放在一边，正色道：“我会私下里找他谈话的。”
“啊……”王老师收了收脸上的笑，“你知道我在开玩笑。”
林清雾点了点头，打开今天的教学笔记开始写教案：“或许吧。”
王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也真是……”
办公室重新陷入安静，只剩下偶尔的翻书声和笔尖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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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前十分钟，林清雾像个魂似的在她们班窗外晃了一圈。
初秋的天还带着点燥热，后排不少男生在打瞌睡。
秦子扬位列其中，后仰着脑袋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小孩挺好的，就是心思不放在学习上。
改明儿要找他谈谈话，不行就叫家长。
林清雾溜达一圈回了办公室，想想还是把那束康乃馨带着，下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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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里。
小高层，二十六楼，安保严密，比较适合独具女性。
房子不大，六七十平，客厅有个大样图，卧室有一整面落地窗。
采光很好，但地段更贵。
林清雾博士毕业后层工作过几年，但全款买下这个房子依旧快掏空了她的家底。
不过还好，她第一个月的工资马上就要下来了。
卸了身上的背包，先给玄关的花瓶接了点水，插上了那朵晾了一上午快要蔫巴的康乃馨。
然后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林清雾不会做饭，但好在也不挑嘴，下了点挂面应付自己，睡一会儿还得提前去班里维持纪律。
这种作息让她总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
那时的林清雾每天活得像个闹钟，几点睡觉几点起床，被司机送去学校，开始学习。
然而某天，这个闹钟却突然出了点意外。
因为迟到了几分钟而进不去学校，向来安分守己的林清雾杵在那像个呆呆的木瓜。
不远处，奶茶店门口有人叼着个吸管，吊儿郎当地冲她一抬下巴：“好学生，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