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炣:“不是有帖子发了吗?”
江艺瑾:“效果不太好。”
上烤串了,祁炣给江艺瑾递了几张纸巾:“要不咱......当真的?”
江艺瑾接纸的手一顿:“你魔怔了?”
祁炣眉开眼笑:“试试嘛,咱俩处的不挺好?”
“当朋友和当恋人不一样吧,我还没谈恋爱的打算。”江艺瑾捡了一串吃起来。她没见过谈恋爱的样本,她处理不来恋人这样高级的关系。
祁炣没接话,一起低头吃。
几串吃完之前,两人都没说话。
祁炣起身去把账给结了,虽然一般出去吃喝玩乐都是祁炣去结账,但江艺瑾一般会把钱微信A给祁炣。
两人一起回去,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祁炣提议要不去夜市转转,江艺瑾同意了。
夏末秋初晚风凉爽,不潮不燥。
祁炣问:“我以为你一般不关注绯闻这种事,这件事困扰到你了吗?”
江艺瑾:“我很生气。”
“嗯?难得啊。”祁炣像是为了在黑夜中看清江艺瑾生气的表情,凑得很近。
江艺瑾稍稍往后隔开距离,她发现祁炣最近总是离她很近。
祁炣见江艺瑾还是很平静,很失望:“他们敢那么传你绯闻,不过是看你好欺负罢了。”
“江艺瑾啊,其实你是挺傲的一个人,还很倔。”祁炣笑了,很好看,“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那种从小厉害惯了的人。就是那种不声不响贼低调,又超牛逼的那种大佬。事实证明,你确实厉害。”
“你接受不了别人看轻你的,你也接受不了自己不在顶峰的那个位置。”
祁炣的话透过嘈杂的夜市闯进江艺瑾的耳朵,祁炣也远比她自己更清晰的了解她。晚风吹起江艺瑾未束的长发,模糊了江艺瑾的面容。
坠落的失重感令江艺瑾再也不敢站在高处,所以她无数次想着摆烂躺平,磨平了棱角和曾经锐不可当的傲气,可是摆烂依旧不能使她活的轻松。
是祁炣,是祁炣说出了她心底最不愿承认事实,她躺不下去。
祁炣像所有男孩子一样走在路上做了个投篮的动作:“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我感觉你现在啥也不想干,啥也不敢干。你怕什么呢?”他回过头看原地的江艺瑾:“你有想过未来的江艺瑾会喜欢现在的你吗?过去的你看得上现在的江艺瑾吗?”
不喜欢,看不上。
有泪划过脸颊,那好像是从五六年前留在现在的江艺瑾眼中的。十三四岁的江艺瑾的压抑在十八九岁的江艺瑾身上释放。
江艺瑾轻轻地说:“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啊。祁炣,拉拉我吧。”
祁炣微怔,笑了。转过身朝江艺瑾走去,微微拉起江艺瑾的手向灯火通明的大街走去。
一旦你尝试过天空的味道,你就不甘于匍匐在地上,而是努力飞向天空,一遍又一遍,永不放弃。
江艺瑾在家都是有门禁的孩子,她不习惯晚归。祁炣也没带着她多逛,快十点了把她送到宿舍楼下。
祁炣跟江艺瑾挥手道别,目送。跨上门口台阶,江艺瑾停下,回身,望向祁炣:“迎新会,我们一起去吧。”
祁炣手也不挥了,路灯下笑得灿烂:“好啊。”
江艺瑾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只不过校园论坛上关于江艺瑾生活碎片的偷拍的帖子隔三差五的出现,因为没有造成实际性的危害,也抓不着人,所以无法对偷拍者实施惩戒。
江艺瑾的神经仿佛被拉成一更极细的丝线,靠理智维持平衡,心中想施暴的暴虐因子活跃的顶峰。
祁炣都能感觉到江艺瑾最近尤其的暴躁,为了转移江艺瑾注意力,他提议江艺瑾去学校的文体楼看看,他有个朋友在那里办了个摄影协会。江艺瑾随口答应,仿佛没放在心上。
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江艺瑾独自晃晃悠悠去了文体楼。
文体楼乐声不绝于耳,周末这里有进行各种各样文娱活动的学生。江艺瑾从一楼挨个房间找去,在二楼透过门玻璃看到一间尤为清闲的教室。
教室里只有一个穿白衬衫黑裤子的男生,屋内布置了许多摄影作品,摆放了摄影器材的展柜。江艺瑾想,这倒是挺应摄影协会的景儿。
于是敲门而入:“请问这里是摄影协会吗?”
那男生转过身来,手里拿着刚刚摆弄的相机,望向江艺瑾:“是,请问你找谁?”
江艺瑾报了祁炣的名字,说明来意。
那男生了然一笑,将手中的相机放下,温声道:“我知道了,祁炣跟我说过,他有个朋友想来。”
“我叫曲洋溢,摄影协会会长。方便介绍一下自己吗?”
“江艺瑾,数学系,大二,”江艺瑾顿了顿,“没学过摄影。”
那男生笑了,白衣黑裤的男大学生青春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