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推销都是想也不想就拒绝的,但是忽然想到餐厅里还在等着自己的迟礼,他犹豫了,转过身看着那个女大学生,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听着卖花摊主介绍自己的花。
“帅哥自己买吗,还是送给女朋友?”女大学生把手里的碎冰蓝玫瑰花放回原位,拿出了一捧陈修安从来没见过的花束,“桂花属于秋天,帅哥你是想要更小众的桂花花束吗?”
确实很小众。这是陈修安第一次见到有人用桂花做成花束,但这是用一支支带着枝叶的桂花插成的,卖相远远不及那些绽放的玫瑰花。
“桂花有什么寓意吗?”陈修安问。
“寓意嘛……”女大学生想了想,“我记得家里人告诉过我,桂花有永伴佳人的寓意,还有真挚的友情——小帅哥身边假如有快高考的朋友,也可以送桂花哦,桂花也有蟾宫折桂的寓意。”
陈修安点点头,回了她一个礼貌的笑:“不用了,谢谢你。”
他没有打算给自己买花,更没有打算给“女朋友”买花。他觉得这会很冒犯,自己和迟礼并不熟,谈不上真挚的友情,更谈不上永伴佳人。
他跟摊主告别后就快步的返回了餐厅。
他赶在了服务员上第三道菜的那一刻回到了位置上,迟礼抬睫望他:“你回来啦,我刚想给你发信息呢。”
在他从自己身旁经过时,一股熟悉的小苍兰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压在了她身上。她不确定的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在那股味道再次钻进鼻子里时,她确认了就是烟味。
原来他会抽烟的吗,她还真没看出来。
都已经上完三道菜了,陈修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离开的时间有点长了。他拉出椅子在迟礼对面坐下,有些难为情的道歉:“不好意思啊,回来晚了。”
“没事,还没上齐呢。”迟礼微笑着摇摇头,并不介意。刚刚一杯奶茶下肚,她现在的饥饿感并没有特别强烈。
她的眼睛随着他坐下来的时候看向了他的脸。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真的有点阴郁衿娇的味道,好像任何一个人跟他搭话,他都会漠不关心。
臭着脸的时候倒也符合烟民的身份了。
她很识趣的没有问他刚刚的去向,而是向他询问她一直好奇的小苍兰味:“每次我都觉得你身上好香,是香水吗?”
陈修安听了她的话,抓起衣服,低头去嗅了一下领口。他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草味,很轻易就闻到了衣服上残余的清香。
他忽然笑了,像清泉的波纹,从他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这是洗衣液的味道,我妈妈最近新买的,我也挺喜欢的。”
迟礼对他的回答感到意外。竟然不是香水吗,但是这闻起来真的很像祖马龙的小苍兰啊。
“什么洗衣液啊?真的挺好闻的。”迟礼双臂撑在桌上,饶有兴趣的朝他的方向凑了一些。
陈修安说:“立白的小苍兰。”
迟礼眼皮一跳,不可置信:“少爷也用立白啊?”
陈修安被她噎了一下,怎么连她都叫自己少爷。
不过谁规定少爷就不能用立白了,他还爱用飘柔呢!
“少爷不敢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迟礼如实回答:“我爸爸是开酒楼的,我妈妈是教育厅副厅长。”
陈修安又被噎了一下。他知道迟礼的妈妈是教育厅的,但他没想到她爹是开酒楼的。顿了顿,他又问:“那……我可以问一下,你爸爸是在哪里开酒楼的吗?”
“香榭路那家万花酒楼啊。”
这他妈不是渐宜市排名前十的高档酒楼吗?
陈修安彻底傻眼,整个人都坐不住了,抬起手,自嘲的笑了:“千金姐姐,你家比我家有钱多了,你怎么能叫我少爷啊?”
迟礼猜到了他的反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但是你得想想,广东的风俗主打的就是节约,有几个广东人闲的没事干会跑去高档酒楼吃饭啊?除非是有些公司为了谈合作。”
陈修安还是不信:“但是普通人怎么可能开得起高档酒楼啊,你爷爷那一代绝对是从商的。”
迟礼眨眨眼:“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确实是商人,但是我爷爷后来在工厂的上升期期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退出了,把整个工厂交给了他的合作伙伴。”
陈修安闭了嘴。啊,那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他家更有钱一点。他记得自己的爷爷也是开工厂的,但和迟礼爷爷不一样的是,他的爷爷一直做到退休才把厂转让给了别人。
隔壁桌的两个人听见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齐刷刷的看向他们。
他妈的,出来吃个饭的功夫,居然碰见富家少爷和千金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