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拾,你还活着?”尧泽说完瞬移到他身后,赤焱剑架在他脖颈处喝道:“说,我的蓠儿在哪儿?”
千百年来,尧泽一直在回忆编织的痛苦里沉沦,从受众神敬仰的天界太子沦落到四海八荒的笑柄,所爱之人皆离自己而去,回忆化为汪洋大海吞噬自己。
他用力打碎回忆带来的痛苦,那痛苦却碎成星疏凌乱的悲伤、困惑、愤怒布满内心,他又摆弄着痛苦碎片,试图将其恢复如初,却被碎片刺得更加痛心疾首。
他会猛烈的灌醉自己,有时宿醉也不能麻痹心里喷涌而至的痛楚,索性前往历劫台启天劫雷霆击打□□,待血肉模糊方能暂时覆盖内心的疼痛,方能稍稍抽离掉回忆的丝线。
尧泽也想过毁原神了之,可以远离这些煎熬,但又想到深爱之人死得不明不白,母后的原神不能白白献给自己,这些信念一直驱使自己苟活至今。如今再次见到痛苦的始作俑者,这些年积压的怒气接踵而来。
梁慕拾道:“你的蓠儿,你不配说这句话。”
尧泽听罢爽利抽剑,梁慕拾头颅掉在地上轱辘辘滚了数米远。然而那头颅贱嗖嗖地说道:“杀我,不可能?”
他的身体扑通跪在地上摸索着追头颅而去,只片霎之间便连接一起,退了几仗摆好姿势迎战。
尧泽双臂打开,运输功力,赤焱瞬间化千万把剑凝聚一起,搅动空气发出唰唰的声音,光芒万丈,全然飞向对面,梁慕拾高高举起殇灵权杖抵御,虽战意直冲云霄,奈何功力稍弱不敌赤焱威力终被万剑穿身,钉在了远处的枯树上。
尧泽飞身前往,却看到那钉在树上的身体化作一缕青烟飘走,只留下褴褛的斗篷挂在树上。
传送光圈内的资达觉身上奇痒怒骂道:“什么鬼东西在咬我,痒死了,时令我们还不走,等什么呢?”
“要走我们一起走,尧泽君还在那里。”
眼看绿光闪烁的小啰鬼越来越多,时令朝树下的尧泽喊道“尧泽君,我们快走吧,他们人手越来越多,我们先离开。”
“你们先走,不用管我。”尧泽说完追青烟而去。
资达道:我们走吧,尧泽君法力高强,对付这些鬼魅不在话下,相反我们三个残兵再待下去恐怕真的要变成和面前这些啰啰一样头顶冒绿光了。”
“好,我们先行一步,姑娘家居何处?”
“碧月岛无疾药堂。”
时令对万知笔道:“万知,收,去碧月岛无疾药堂。”
少顷,三人通过万知笔画的传送门来到无疾药堂。
这药堂在街道中心拐角处,虽二层门楼却尽显质朴之气,深棕色木制门窗,门头匾额题着无疾药堂四个墨绿色大字,大门两边分别题字:但愿世间无疾病,留得药堂作茶话。再看,门上挂着一块小的块状题字牌:家有急事,暂停诊病。
林弋苒坐在台阶上,已是辰时,天边绯红的朝霞刚冲破云层,一束明艳的光芒落在林弋苒身上,隽柔丹颜、曼妙青衣的边缘也泛起柔光,与她的盈盈灵气相得益彰。
“咚咚咚…”时令上前敲了大门。
门内传来家仆林小锋的声音:“今日不问诊,门口牌上写着呢!”“咚咚咚.……”
“唉!又一个不识字的。”咣当门闩拉开的声音响起,木门开了约半尺长缝隙,缝隙内钻出一个脑袋,那脑袋上顶着蓝布幞头,“今日不..…小姐,是小姐。”
林小锋看到门口坐在侧面台阶上的林弋苒,脸上跳跃着欢喜转身朝屋内喊道:“小姐回来了,咱们小姐回来了。”随后双手打开大门。
屋内跑出七八个人来,是张妈和几个药堂伙计,几人看到林弋苒都面带笑容围身过来,一股浓郁的草本气息扑面而来。
突然,与林弋苒一起长大的侍从木香扒开他们,抱住林弋苒哭哭啼啼道:“小姐,你去哪了,夜里听了铃声我便赶来,发现你没在房间,我们四处找寻,快担心死了。”
木香身材壮硕,穿一白花蓝底外衣,头戴月牙发饰,大眼睛镶在圆润的脸上,个头要比那些男家仆高出一些,林弋苒被抱在怀中略显娇小。
林弋苒用手抚摸她头发说道:“木香,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是,小姐回来了,你看我哭啥。”又转身对后面一男子喊道:“林小丰,快去把小姐的素與推来。”
“哎!好嘞!”
木香看了看跟在林弋苒身旁的两人,一个身穿白色长袍,腰系玉佩,挺身玉立,面容俊美的男人,一个侧身半躺着,身体扭成一团,五官乱飞,抓耳挠腮的男人,疑问道:“这二位是?”
“他们是救我的恩人,这位是时公子,这位小兄弟名唤资达,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了,所以如此,赶快请他们进屋。”
为节约时间速速为资达治疗,林弋苒对二人身份没有过多解释,以林弋苒对木香的了解,这番解释要费些时间,所以只暂时以公子相称,待时机合适再与木香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