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云月婵就提着东西去坐牛车了,车上已经坐了四个人,除了赶车的周爷爷,另外三个,父亲带着儿子去城里看病,还有一个就是孙骁骁。
见着云月婵,对方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呼,“月婵,你也要去城里啊。”
看来孙骁骁是不想出那二百介绍费,准备自己找龙桥去了。
云月婵嗯了一声,顺着坐在了牛车上,又把东西放在了里面一点的位置。
孙骁骁靠着她坐过来,热络的挽着她的胳膊道:“正好,我都没带什么东西,看你带的这么多,我路上也有的吃了。”
周爷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便道:“你们城里来的小知青就是会打算,自己不带东西吃别人的。”
孙骁骁道:“爷爷,精打细算才会过日子嘛。”
周爷爷道:“那你应该打算自己,别打算别人。”
孙骁骁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又看向云月婵道:“周爷爷,我们是好闺蜜,她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她的,没啥区别。”
云月婵冷眼道:“别这么亲热,我跟你不太熟,我带的这些东西也只够我吃,你饿不饿不关我事儿。”
孙骁骁一听委屈了,嘴里哼道:“好月婵,你咋还闹脾气呢,不就是一点小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嘛。”
“大姐姐,你脸皮咋这么厚呢。”窝在父亲怀抱里的男孩儿嘟囔了句,“比狗皮膏药还厚。”
孙骁骁听了脸上瞬间挂不住,红着脸同那孩子道:“这么点儿大的孩子,怎么说话呢。”
孩子父亲一听不干了,没好气道:“小知青,你吃我们村喝我们村,别人家的孩子还要管。”
孙骁骁阴阳怪气道:“叔叔,我是也是为孩子好,新社会了,要学会礼貌。”
周爷爷用长长的杆子咚咚咚的敲着车轴道:“哎哎哎,我是给你们搭个顺风车,不是让来吵架的,小知青你再嚷嚷下车去。”
孙骁骁一脸愤懑,心里满满的委屈,明明我才是女主,你们这些人就该哄着我,等我以后发大财了,让你们全倒霉,此时她有求于人,暂只能闭嘴。
——
牛车晃晃悠悠的,远处的天泛出了鱼肚白,太阳跟个小橘子似的一点点的露出了全貌。
大家纷纷从口袋里掏出干粮来吃早饭,周爷爷吃的是红薯,那对父子吃的野菜饼子,云月婵不太饿,拿了两个枇杷解渴,只有孙骁骁大眼瞪小眼儿,瞧着别人吃东西,口水都往外冒。
可是现在跟后世不能比,吃的大过天,谁也没那个心分出来一点。
孙骁骁将渴求的目光看向云月婵。
云月婵直接转身,少来沾边!
无可奈何,孙骁骁也只能吞口水解馋,要说不说,知青院儿都没啥吃的了,她哪儿还有干粮带,这回去城里找龙桥真的是破釜成舟,饿着就饿着吧,她索性闭上眼睛装睡,熬了这几天,好日子就到了。
路上的时间格漫长,肚子咕噜噜叫的感觉也不好受,孙骁骁几经询问别人有没有吃的,谁也不肯干,一直到天黑了牛车才到了城里,她终于松了口气。
牛车停的是汽车站附近,周爷爷告诉大家,明天下午就在这个地方,一起回去。
云月婵道谢。
一个高高胖胖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一身警服,戴着白色的帽子,眉眼跟云大壮有些相似,他上下打量着云月婵,半信半疑道:“是月婵吧,我是你大伯。”
云月婵道:“哎,大伯,是我。”
云大富欣喜的搓着手道:“哎呀,真是女大十八变,几年没见,长得我都快不认识了,还好我记得你眼睛下有颗痣,不然我还真认不住来。”说完他又同周爷爷道:“周叔麻烦了。”
周爷爷道:“是大富吧,好多年没见了,人我可是送到了。”
云大富道:“谢谢周叔。”
简单寒喧后,云月婵便上了大伯的车。
孙骁骁本想凑过去也坐车,没想到云大富上车麻利的很,嘭的一声关上门,人就走了。她站在地上跺跺脚,真烦,凭啥她坐汽车自己啥都没有,这是女主该有的待遇吗?!
——
车子沿着大道一路开向筒子楼,云大富路上十分欣喜,他自从在城市上班以来,已经很多年没回乡下了,嘴里念叨着村里的事儿,又询问云月婵退婚的事儿。
云月婵将说给云大壮的那套直接说给了云大富。
云大富倒是看的开,他道:“我家月婵这么水灵,城里的好人家随便挑,换一个就是,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把婚退了。”
云月婵道:“麻烦大伯了。”
云大富道:“麻烦什么啊麻烦,都是小事儿,路上累了吧,你婶做了好吃的,先回去吃个饭。”
“嗯。”
云大富住的单位分的筒子楼,这会儿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儿,天气又热,有人在院子里纳凉,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