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廖欣怡的房间前后都有窗户,前面对着院子,后面则是对着几乎无人的后院,不出意外应该是歹徒带着她从后院翻出去的。
廖欣怡顶天了也只是个八九岁的孩童,若是被一个成年人牵制住,或者迷晕,应当还是很好带走的。
怪就怪她太过轻视这件事情,既没有做好防护,也没有对此上心。
许宁眼前浮现出下午时分掩面哭泣的女孩,心脏一阵绞痛。
看着生命从自己眼前溜走的感觉,分外难受。
季节拍了拍她:“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但是孤儿院的各位免不了要去录一下口供,你作为幕后投资人也得走一趟。”
“对了,江年回来了,就在局里,你现在去还能见上一面。”
*
晚上十点,百幼园的几位护工孩子和院长做完了笔录,许宁也刚叙述完今日的行踪,她身心俱疲的走出审讯室。
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消失殆尽,头发也是没有章法的落在肩头各处,唯有那黑色西装裹紧了许宁的身体,带给她丝丝暖意。
季节身后跟着一个不太高的女孩,行至许宁身边,她将档案递给许宁,许宁作为特别顾问,很多时候都有一些特别知情权。
“这位就是江年,是杜保平的外甥女,前不久刚刚回国,这两天才回江城。”季节微微扬起下巴点了点,许宁心下了然。
季节看着瘦小的女孩道:“这是许医生,警方的特别顾问,廖欣怡失踪前是她在做廖欣怡的心理治疗。”
江年是一张娃娃脸,虽然比不上季节的干练和许宁的清冷,但也有属于自己的甜美,她怯生生朝着许宁点点头伸出了手。
两方温凉的手掌交汇,许宁眸子看向江年道:“江小姐,之前没有联系过您的舅舅吗?”
江年手指搅着帽衫的袖子道:“我们家和舅舅家几乎没有往外,因为舅舅是老师,也不懂我们家经商的事情,所以就...要不是今年我说要回国玩,甚至都不知道....”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滴下点点泪痕,看上去好不可怜,她是受害人家属,又不是嫌疑人,季节无奈只能招呼着两个人:“好了,坐下再说,不急于一时。”
许宁的目光晦暗不明,却并未多说什么。
根据江年的描述,他们家并不知道舅舅在国内已经结婚生子,也是凑巧发现杜保平遇害一事。
“凑巧?”许宁待江年走后有些不解的反问着季节道。
季节给她接了杯水,也是有些无奈:“我们没有证据,她都这么说了,我们这只能暂且认下。”
但早不回国晚不回国,偏偏是杜保平出事的时候回国,这没有猫腻谁信?
况且不是没有来往吗,怎么哭杜保平和尚未谋面的小表妹的时候这样伤心。
“廖欣怡的户口上姓廖,应该是跟着母亲的姓氏,查不到她的母亲是谁吗?”许宁握住水杯心下有些不安的问道。
季节摇摇头,她们对比了DNA库,但是并未有人和廖欣怡能够对上。
许宁惊讶:“那也就是说,廖欣怡的妈妈,没有在DNA库里?”
毕竟就算是身死之人,只要是生前录入过,也应当有数据才对。
季节迟疑的点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姓廖...”许宁沉思片刻,“或许一中的老师里有没有已经离职的,但是姓廖的老师?”
杜保平一生三点一线,除了家就是学校,能接触到的人也只有学校老师了。
季节苦笑:“哪有那么容易,一中的老师入职的时候肯定都有体检的,也不可能没有入DNA库的啊。”
但其实,入不入库,几乎是人生下来之后去上户口的时候会去做的,为了保证日后输血或者一些意外的发生,大多人都会入库,但是也不排除那个年代因为超生而不曾上户口的情况。
甚至,一中也没有明文规定DNA必须入库。
许宁觉得头昏脑涨,一切都有一个线牵着自己,但是却找不到尽头。
门被叩响,走进来的是一个小年轻,年轻的警员将文件递给季节,道:“季队,这是现场指纹的报告。”
报告这些东西就算许宁有部分知情权,但一般都是季节向队里打了报告,审批同意后再给许宁看的,许宁并未着急去知道这份报告。
况且嫌疑人做的滴水不漏,想必不会在指纹上出些纰漏。
她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廖欣怡一旦有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查案她不是专业的,但是这件事她一定要知道结局。
许宁摇晃的身影在刚要走出警室门的时候猛然顿住,回首道:“季节,上次你说的那个有钱的夫人,她的儿子还需要心理辅导吗?”
有的时候她也不想为了这点金钱折腰,但是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多事情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