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的人。
事已至此，既然这时机也合适，张笺便将自己的疑惑直接挑明了。
提到了闻家，闻也的眼神里流过一丝困惑，随即朗声笑了起来。
安静的病房里，顿时不断回荡着他的笑声。
他总算是明白了张笺的抗拒了。
“原来，你是因为我和闻家之间的矛盾，所以一直觉得我靠近你是居心叵测。”
张笺目光实诚地点点头。
既然已经到了像是彻底摊牌的地步，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竟然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心中疑惑得到解答的闻也，也感觉到了一丝无奈，
“笺笺，在你全家人都对我处于高度防备的情况下，我怎么会还想着从你身上入手呢！不过，”
闻也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我承认，五年前，确实带着这样的想法去接近你。”
说到这里，闻也顿了一下，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五年前我欠你的一个解释，现在也应该还给你了。是的，你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从你回张家开始，我看着你那懵懂毫无心思的样子，便把注意打到你身上。当时的我清晰地知道自己能力不差，但是差钱。便想着如何在你身上去搞钱。作为张家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女儿，要从你身上下手找点钱应该不是难事。只是当时计划还没来得及实行，我莫名被扯进了你溺水一事。而因为这事，你全家人莫名对我起了极高的警惕心，因为他们知道我和闻家的关系，也猜测到我可能的目的。这便让我的计划寸步难行。”
“不过，虽然醒来后的你看着完全变了个人，但那心底的善良依然没改变。看你对我并不抗拒，我便又重拾起了自己的计划。你曾经问我为什么会想到让黄宇齐装可怜找你借钱？就是因为我了解到你的性格。而那次我们在外婆就诊医生门口偶遇时，我的脑子莫名其妙蹦出来这样一个想法，便让我忍不住去尝试看看。后来这个计划很成功，我得到我期待能从你身上能获取到的东西。”
就是没想到，他在面对张笺时，其实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地无动于衷。
每次看到张笺为了和笙尽心尽力，不计较付出地投入，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终极目的，他只能强迫自己继续冷血下去。
闻也又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但后面的结果你也知道了，你家里一出手我立即一无所有。所以我怎么还傻傻地又踏进曾经的错误里呢！”
听着这个迟来了五年的解释，张笺的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变化。
那答案，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只不过这一次是闻也亲口承认罢了。
“我对闻家的确还有怨恨，不过我就算是把主意放在林家身上也不会再敢奢望你们张家。除了你，他们早已把我当成了敌人一般，我再迎上前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了这么多一直没开口的张笺，听到这里脱口而出：“我为什么不会把你当敌人？”
闻也微微勾唇反问：“你是吗？”
张笺顿时败下阵来。
好吧，她不是。
哪怕当初得知了闻也利用她，她也没想过把他当仇人。
闻也可是以后可能会是盟友，怎么能当敌人呢！
“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要和我关系亲近？”
闻也这一堆分析不无道理。
但是她并不是没有吃过他撒谎的亏。
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他的计谋之一。
所谓的以真心换真心。
别人的是真心，但他未必会是。
闻也目光幽幽看向张笺，迎着她那带上了审视的眼神反问：“既然你不能理解我的行为，那我也想问你一句，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永远就只是曾经那个利用过你、欺骗过你的闻也？哪怕我现在，真的以诚相待。”
最后一句话里透露出了满满的期待与真心。
张笺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没有理由非得和我做朋友。你这非得要靠近的架势让我不得不紧张。而且我还能感觉到在无形中好像有一股力量把我推向你，这让我越发心慌。”
所以才想着不如坦荡地面对自己和闻也的交往，把两人的联系置于阳光之下寻找答案。就是没想到，她又被他那让人读不懂的行为给绕回到了执着于要一个清晰的答案。
闻也不禁又轻叹一口气，苦笑一声：“笺笺，我想问你，假如可以的话，你是不是永远不想再见到我。”
但其实他又不是很在乎张笺的答案。
因为不管什么答案，都没办法改变他已经做下的决定。
只不过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他就得换个计划罢了。
张笺眉心微蹙似思索了一会，然后缓缓地摇摇头：“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