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动起来,骨头架快散了一般。
徐笙将手里的锄头倚靠在柱子上,去到另一旁的柜子上到了杯水递给咳嗽的人:
“给。”
那蓝色的眸子迟疑的看着徐笙手中的杯子,接过一饮而下。
“醒了就走吧,我这可不养闲人。”
徐笙拿起锄头准备往门外走,那人慌乱说:
“姐姐,我可以干活,什么活都能干。”
徐笙脚下一顿,转过身:
“我这也不缺人,更何况你现在就是个病秧子,也不是人类,我真的无法让一个非人类住在我家。”
转而语调一转:
“我也无法确定你的危险性。”
徐笙的话语认真,眼神冷冷的看着那人。
“救你,我已仁至义尽。”
氛围突然凝固,像要把人往黑洞里拽。
床上那人一双眼慢慢暗然无光,低下头慢慢出声:
“可我想报答你,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两只手紧紧攥着被褥,掩着哭腔。
徐笙被眼前这鱼可怜巴巴的模样整得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两人僵持着许久,终是她妥协说:
“过了今天,明天你必须走。”
那鱼一听,瞬间抬头,喜出望外地点点头:
“好。”
徐笙拿上锄头出了房屋。
而床上那人看着一旁的铜镜,两只手比着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神迥异。
下午,徐笙去镇上菜市场买了头鲫鱼,不过过程有些糟心,为了被人认出来,她故意戴了帽子和口罩。
“大叔,这条鲫鱼怎么卖的?”徐笙操着一口乡下音问。
那大叔懒懒坐在椅子上,一蒲扇盖在头上,连裤绳都没系,一头半白的头发。
“八块五。”
徐笙拿起渔网,挑了一大个头:“老板,我要这条。”
那大叔掀开蒲扇,邃的眼珠一亮,拿起刀来给徐笙处理鱼,期间开口却问徐笙:
“小姑娘,你这表挺贵吧?”
徐笙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她带的表,今天出门她就随便从首饰盒里拿了一块,价格也不是多贵,七八千那样。
“不贵不贵,这是假货。”
徐笙解释说。
可那大叔明显不想结束这个话题,继续说:
“小姑娘你别骗我了,我去实体店看到过,跟这个一模一样,我瞧你年龄不大,出来买个菜还包裹这么严实,是不是做头发的?”
大叔眼神猥琐,四下打量着徐笙。
此话一出 ,徐笙当场黑脸,她当然知道做头发是什么意思。
“算了,这条鱼我不要了。”
徐笙转身要走,这时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大声吼着:
“这可不行 ,我都给你处理了,你必须买。”
徐笙往前走了几步,甩开那人的手,指了指案板上仍然毫无完损、生气勃勃的鱼:
“你刀都没下,怎么就处理了?”
“呀嘿,你这小姑娘说你几句都挨不了,以后你结婚怎么活?”
“大叔,我结婚的事你不用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成。”
两人争论声音太大,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
徐笙不想把事情闹大,她知道跟这种人理论完全是在浪费时间,索性不再讲话,迈起步伐离去。
最后还是在另一个滩口买了一条鲫鱼和一辆电动车回家。
进入院子时,徐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整齐的院落,野花被人重新栽倒一个个小花盆中,连她堆在角落的杂草也消失不见。
“吱呀”一声,身后传来开门声响,徐笙转身看去:
一身破烂不堪的男人背着篓子,满脸脏兮兮,手里握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走到她眼前:
“你回来啦。”
总之,没有人样。
徐笙猜到这些活大概是他做的,象征性说了声“谢谢”,话锋偏转:
“不要再做这些,明天就走吧,带伤干活,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病人。”
说完摘掉口罩和帽子,提着买的东西走进屋里。
背着篓子的人听徐笙这样说也不气馁,杵着拐棍继续往前走。
日暮降临,瓦房亮起黄灯,徐笙按着记忆中的方式炖好鱼头,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汤鲜肉嫩。
看来五年之后,她的厨艺也没退步。
如果有人问徐笙,她不演戏会去做什么职业,徐笙肯定会二话不说回答:
“厨师。”
她的奶奶就是一位海边小店厨师,徐笙从小跟在身边打下手,自然学的不错,高中时,她还注册过一个平台的美食账号,小五万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