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遗憾和惊讶，神情关切道：“度月神君，你先将阿萤带回长赠殿吧。至于其他的，我们会竭尽全力去探查的！”
尽华忍不住心里的愤懑，说出口的话里语气包含着明显的狠厉：“阿行，给我几天时间。”
即便是这番承诺，往远行也没有给出一点回应。
一直不出声的流越刚刚一直在观察着往远行，突然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师傅，你们快看神君！”
“什么？”
尽华拧眉回头看他。
“唉呀！你们看他是不是有点不对劲？这一路上我见神君整个人都感觉怪怪的，不是会突然开始笑就是眼神变得很吓人，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而且，我们不是刚刚才知道阿萤她……”
说到这里，流越一下子噤了声，泪珠却滚落过脸颊，烫到了地上的一小片雪。
药神面色严肃，正准备施法悄悄围住跪在地上的人，却被尽华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
“你还想问你要作甚？”
“我知道阿行的事情，你别冲动。”
听到尽华的话，药神短暂地放下了戒心，“既然如此，你去劝劝他。我知道这事情对他而言接受不了，但是人要朝前看。”
尽华：“……”
朝不了，他了解往远行。
在意之人逝去是对人心实施的一种酷刑，神仙的寿命长，受刑的时间便也长。想着时间是一剂良药这种说法对他来说何其荒诞，如果忘却真能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么自己也不会被困在万经阁里那么久了。
尽华抬头看了看天，落寞落了人满肩。
流越不知道尽华在看什么，只觉得平日里那个素来嚣张的神君在这个时候身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失落。看着人的衣服上沾了许多雪，有那么一瞬，他突然很想走到尽华的面前，拂去红衣上平白出现的纯白。
“成救，接下来一段时间得拜托你和流越了。”
药神和流越面面相觑，皆不懂这话的意思。
见二人疑惑，尽华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早在多日之前，阿行便告诉我夏扑萤会死在浮生山，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成救心头浮上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什么打算？”
“他拿自己的五感做了个神器。等到夏扑萤死去那天，只要他在夏扑萤的身边，那玩意就会生效，但与之相对应的是神器发挥作用的那一刻，他会立马失去所有感觉。”
“这……他是不是疯了？”
尽华苦笑道：“是吧？我也觉得他是个傻子。”
流越迫不及待问：“然后呢？然后要怎么办？他和阿萤还可以恢复成原来那样吗？如果……如果不成，他们是不是就一直会是这个样子了？”
说到后面，声音隐隐约约还带了点哭腔。
“不会，”尽华瞥了一眼他，“他可是往远行，这么可能会干这种蠢事？我全程看着他炼制的，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
见人哭得狠，尽华又不自然道：“你把你那眼泪收一收。”
听见他这么说，流越立马破涕为笑：“那就好那就好。”
果不其然，往远行的所有感觉已经丧失了，空洞的双眼怔愣地看着夏扑萤的眼睛。与他不同，死前遭受了诸多折磨的夏扑萤不肯闭目，水灵灵的眼瞳不复以往那般灵动，只剩一片死寂。
“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
“你们把我俩带回碧水之间，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一直都没醒，阿行一直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起初我还以为这法子是不是没用，没想到没过多久你就开始苏醒了，幸好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
尽华一想起来这些事情就感到一阵后怕，瞄了眼睡着的往远行道：“你刚醒过来整个人还懵懵的，我就把他拉到你床面前。没想到这小子刚走到你面前就开了他闭了快半个月的金口。”
夏扑萤呼吸猛地停滞了一下，好半晌才把话问出口：“他……他说了什么？”
“他说……”
由于失去了五感，往远行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连带着语调听起来都很怪异，“尽华？我知道你在我旁边，我……我真的感到很对不起。我刚才感觉心脏痛了一阵，她是不是醒了？”
“对！她醒了！高兴了吧你这个傻子！”知道人听不见，尽华故意大声说话，“她现在人是醒了，但你这样子又看不见听不见，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她醒来了。”
“什么？你！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
尽华话还没说完就被往远行给打断了，“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我若是说出我知道阿萤什么时候醒了你肯定会这样问我。”
行，你厉害！尽华服气了。
夏扑萤也说：“阿远还真是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