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阂着唇,试着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辩解,“可他应该不是小混混吧。”
我才是啊~
“……”筱原幸纪瞪圆了眼睛,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差点儿高血压就犯了。
混账。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
“说什么?”铃屋什造和他的对话从一开始就没在线上。
“……”筱原幸纪捂着胸口,反复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冷静。
一定要冷静。
“他不是小混混?”
“嗯。”铃屋什造乖巧地点头。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铃屋什造安静了一下。
他好像还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过,想到今天餐厅里的侍应生都那么听他的话。
“应该是开餐馆的吧?”他托着下巴,思考道。
“什么叫应该?!”筱原幸纪差点儿破了音,不敢置信。
“我忘记问了,但我感觉是。”铃屋什造无辜地笑笑,摸了摸后脑勺,“安心啦,筱原先生,我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的。你想想,我抓喰种的时候,是不是一猜一个准?”
“……”筱原幸纪脸色灰白,无力地张阂着唇,愣是半天没能发出一个音。
这和抓喰种能一样吗?
他无力扶额,语重心长地叹气,“算了,你先吃饭吧。”
还是自己去调查吧。
他说出的话根本没有丝毫地信服力。
“我给你留了夜宵,多少再吃点儿。”
铃屋什造低头,这才看见茶几上的三明治,唇角不自觉地翘起一抹弧度。
果然是筱原先生呢。
“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筱原幸纪想着找以前的同事去调查调查身世背景,如果不行,自己去试探试探也好。
不行的话,必须让他们两个尽快分手。
铃屋什造有些舍不得三明治,明天当早饭也可以。
“赤司瑾月。”
这四个字落下的瞬间,无疑是在空气中砸了一个重磅消息,惊起无数水花。
“你说什么?!”筱原幸纪破了音。
平生第一次怀疑自己上了年纪,耳朵出现了幻音。
铃屋什造刚要拿三明治的手一顿,抬眸,“筱原先生你今天怎么了?干嘛总是一惊一乍的?”
他就是谈了个恋爱而已。
不,不对,他还没谈恋爱呢。
是对方追的他。
筱原幸纪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他起了身,抓着铃屋什造地肩膀,不可置信地晃动,“你说那个人叫什么?”
“赤司瑾月啊。”铃屋什造塞了个三明治,眨了眨眼。
留两个明天吃,再吃一个。
难得筱原先生留给他的夜宵呢,不吃的话可惜了。
筱原幸纪震惊地张着嘴,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浆糊,耳边嗡嗡地响个不停,丢了魂魄一般地呆怔在原地。
重名吧?
可能是个巧合,毕竟日本姓赤司的…也不是没有,恰好叫做…
他甚至不敢想,心底的不安挥之不去,这样的借口,蠢话他连自己都糊弄不了。
日本真的还有第二个人恰好叫赤司瑾月吗?
可是,那个人和什造根本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可能…
筱原幸纪失魂落魄地去掏自己的手机,他直接输入了参议院议员,赤司瑾月几个字,找到了那个人的照片。
铃屋什造吞着三明治,正好瞥见了他的手机。
照片里,墨色碎发的年轻男子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血色的瞳仁宛如深海般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他穿着西装,浅蓝色的领带衬托着脸庞白皙如玉,偏偏倾城的容貌犹如妖精般勾魂摄魄。
他的目光疏离温柔,如同夜幕低垂的月色,谦谨温顺,翩翩有礼,君子如兰。
“筱原先生你怎么有他的照片?”
不过他本人要比照片好看不少呢,就是身体不太好。
筱原幸纪脸上的血色尽失,所有的问题都被堵在喉咙里,握着的手机险些脱落在地上。
真的是他!
怎么可能?什造怎么会和他牵扯上关系?
“之前我不是违反交通法,被贬去做了一段时间的交警吗?当时他弟弟在街道上超速,把人家的车撞上了,这才认识的。”
铃屋什造解释道,“他人还不错,我看他挺关心家人的,也很有礼貌。”
当然,长得也不错了。
“他还是第一个说追我的人呢。”铃屋什造咬了口三明治,补充道,“我跟了他说了一部分我的事,但是他好像一点也不吃惊,还说我就是我,他能接受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