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威廉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她本能摸了摸脖子上的淤青,顷刻激起一阵触电般的刺痛。这份疼痛提醒着她,方才,自己与死亡的距离竟是那样的近。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露出懊悔的表情,“又给你添了麻烦,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乱来的。”
威廉没有回应她的道歉,而是将一个装有东西的证物袋以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证物还给你,另外,对方刚刚袭击你的场面,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录得很清楚,当佐证应该够用了。”
杜若颖眼睛一亮,继而又收敛起自己的暗喜,故作困惑地接过那两件物品:“这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还有继续伪装的必要吗?”威廉无奈一笑,“先前,你高调地当众宣布,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成功引起了凶手的注意。然后你又虚晃一枪,故作神秘,不告诉众人任何信息,而且还煞费苦心地落了单,给凶手制造了杀掉你的良机。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警告我吗?警告我——如果继续保护凶手,那你余生都必然生活在凶手的威胁之下,随时可能丧命——连带我一起。而我,要想改变这个局面,就只能把证物还给你,成全你用法律途径解决掉这一切的愿望。”
见他已经把话挑明,杜若颖索性也收起了伪装:“没错,所以这次——是你输了,威尔。”
“不光是这次吧……”威廉苦笑起来。
“嗯,不光是这次。”她缓缓用指尖绕起了自己的发梢,眼神愈发玩味起来,“以后无论什么情况,只要我选择用自己的性命作为棋子,来与你下棋,你都将失去其他选项,只能一步一步地按我的设想走下去,最后任由我将你——
“Checkmate!”她捏紧了手中的两件证物,就像是要把胜利的兑奖券握得更紧一样。
绯红的瞳眸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但刚才如果我稍微晚来一步,也许你就会落得和前三个被害人一样的结局,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不怕。”话虽这样说着,身体却后知后觉地轻颤不止起来。这世上哪有真不怕死的人,她只不过是确信罢了——确信威廉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
感知到她的信任,威廉倏然扬起了嘴角:“好吧,和你下棋确实很有趣,小颖同学。”
“你、你笑什么?”杜若颖被他突如其来的和善微笑弄得心里发毛起来。
“不,没什么。”他笑得更和善了。
“咳嗯……”她假意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自己的心慌,“好了,不说废话了,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吧,是时候公布真相,结束这场闹剧了——
“无论是这场连续杀人案的闹剧,还是你和我哥之间的那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