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练又流氓的动作,彻底打破了少年刻意粉饰的假象。
她……她肯定是已经将他……
一想到自己被**过,他理智的那根弦就断了。
少年眼中赤红,眼神狠戾,像一条被捏了七寸的毒蛇,阴鸷的吐着信子,誓要与人共存亡。
“你这个恶女、Y妇,无.耻小人……啊……”
随着衣服被粗暴扒开,受伤的胳膊传来剧痛,他冷汗涔涔,疼得牙齿都在打颤。
俞欢面无表情的将带血的指尖从萧谨玄的伤口处抽离,又钳制住他的另一只手狠狠按在了这片伤口处。
又是一声闷哼传来,萧谨玄惨白着一张脸,痛的整个人像是被扒了一层皮,也没有了继续开口的力气。
见此,俞欢微扯嘴角,迅速执起他的手,将带血的指尖按在了那张欠条上。
几个鲜红的指印跃然纸上。
刺目得让人无法忽视。
俞欢松开了他的手。
她将欠条折好,放进了自己的袖袋里,又大发善心的将早就做好的药糊拿过来,重新换上,包扎好,这才转身离去。
独留下神情麻木的少年瘫软在榻上。
领口大开,青丝凌乱,眼中泛着水雾,红晕在眼尾荡开,活像一个刚刚被欺负过的小可怜。
萧谨玄已经不打算杀她了,杀她简直就是便宜她。
他放空思绪,盯着露了缝的屋顶也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俞欢打开门,端着盛好的饭走了进来。
“吃饭!”
俞欢走上前,不容分说将他衣领一合一揪,就将他拎坐了起来。在他一脸阴郁的瞪着她时,她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应该捧着你,哄着你,将你当大爷伺候着?”
她一屁.股坐在他面前,另一只手温柔的帮他整理着凌乱的长发。
“少年郎,不要将这世间想的太美。我又不是你娘,凭什么惯着你?
至于你,有我帮你换药,供你吃食,比你一个人冻死在山林里强多了,你不仅不感恩,还心有怨气?呵!”
她一声嗤笑里尽是鄙夷,再加上刚才的洗脑言论,一般人怕是都要羞愧难当,进而对她感恩戴德了。
唯有萧谨玄,头脑一直清醒着。
毕竟刚刚那一下,真的很痛。
光影交织的屋内,少年蛰于黑暗。
一切的阴霾都仿佛有了庇护。
他下颌轻抬,脸上又挂起温润的笑,看起来无害极了。
“俞姑娘说的有理,在下自然是对俞姑娘的救命之恩感-恩-戴-德-铭-记-于-心的。”
啧,又装上了。
俞欢失了耐心,索性将碗往他手上一怼,“爱吃吃,不吃饿着。”
萧谨玄:“……”
他真是恨死了俞欢这张嘴。
简直就是个女土匪。
他麻木的双手抱着个碗边破了个口子的大海碗,双眼放空。直到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他才下意识望过去。
温暖的阳光下,那恶女端着个敞着大豁口的破碗,蹲在院子里,一边吸溜着口中的面条,一边满足的眯了眯眼。
萧谨玄有些诧异。
原来收了利爪的母老虎是这样的。
像一只打盹的大猫。
温顺又无害。
可惜,这美好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眼睁睁看着她将碗中稀拉拉的几根面条挑干净,又一口喝光里面的汤水后,就放下了碗,叹了口气。
嘴里嘟囔了一句也不知什么话,俞欢忽而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瞪了过来,恶言恶语。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萧谨玄:“……”
他气得深深运了口气,终于老实的将目光收回。低头的过程中却是不经意间看到了碗里的东西。
堆满整碗的杂粮面,青翠欲滴的几根野菜,一分为二的煮鸡蛋。
萧谨玄愣了。
他是知道这抠门爱财又嘴毒的女人刚刚都吃了些什么。
所以她为何这么大方?
讨好他?
拉倒吧!
她就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暗害他?
嗤!
说不定她还嫌浪费钱。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懂她。
这个恶女就算要坏,也是坏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
且尽量不花钱。
正因如此,他才不懂。
不懂她怎么就对他好了?
碗里的面条吸饱了汤汁,越来越稠,也越来越多。
少年发着呆。
纵使浑身上下800个心眼子,这会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