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体周围的半米内都是空荡荡的。
或许，放到向佟身边来看才最明显。
向佟身侧，三米内的距离都没有亡魂敢靠近。
亡魂是阴气、怨气或者煞气凝结而成，最怕接触到的就是功德。
向佟真么多年一心向善，拯救了不知道多少人。
有功德之力护体，这些亡魂自然不敢接近他。
至于其他的三个人，都是因为下在向佟身上的血亲咒沾了光而已。
裴志海前一秒还嚣张的觉得燕采葑在信口开河，他还没来得及嘲讽燕采葑。
下一秒就见到了整个客厅内被密密麻麻的亡魂所占据。
还全都是他曾经最熟悉的那些人或者动物。
裴志海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恐惧的情绪在这一刻从心底蔓延至他的全部身体。
“你们裴家是早就盯上了向佟吧？”
虽然是疑问句，燕采葑却说得格外肯定。
当初在盗版的往生镜内看到的向佟的记忆，他和裴芳相识于一场狗血的英雄救美的戏码。
从此，心善又初露头角的商场新贵和老牌世家的白富美千金小姐互相看对了眼。
由此展开了一系列美好的故事。
可如今燕采葑细想，却能轻而易举的看出这中间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裴芳被那么多人为难，可被救下后却只有凌乱的美感，而没有狼狈的感觉。
还有那些为难裴芳的人，不说理由多么恶俗。
就只说他们特意挑了向佟常常经过的小巷子做这件事儿。
还啰哩巴嗦那么久都没对裴芳动手。
甚至向佟一出场，他甚至什么都没做。
就仅仅只是那么几句打抱不平的话，哪些人就撂下狠话轻易离开了。
如今向佟的身上还种着血亲咒。
裴家的人又都是这样的恶种。
却偏偏一个个在向佟面前都伪装的很好。
也不难会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裴家人的阴谋。
为的就是能够借着向佟身上的功德之力来帮助裴家逃脱业障。
看来，裴家身后必定有高人在指点。
那人的目的会是什么？
燕采葑因着那逃走的邪道，心中不免会有些担忧。
人间也才刚平静了不过几百年。
如今总有种风雨又来的预感。
裴家这些人做的孽要偿还。
燕采葑将他们三个和那些亡魂封在屋子里，单独带了向佟出去。
向佟浑浑噩噩的跟着燕采葑。
因着这两天来知道了这么多信息，觉得自己的脑干都在疼。
燕采葑没有做什么，只是安静的站着，等着向佟自己消化掉。
向佟良久才缓过来一口气。可他又忍不住要问燕采葑：
“我女儿她……”
“她身上也流着裴家的血液。”
向佟话没说完，燕采葑却知道他在问什么。
向佟踉跄了几下，靠着扶墙才勉强站立住。
“你身上的血亲咒除了能让你的功德庇护他们之外。也会把他们身上的煞气转移到你的身上。”
“他们坏事儿做的多了。你分担来的煞气远远超过了你的功德。”
“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善事，这半年以来却一直接连不断的倒霉。”
事到如今，燕采葑就算不解释，向佟也能猜得七七八八了。
他苦笑一声。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今该是什么样的反应才对。
“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向佟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燕采葑多看了他几眼：
“为什么不问问你身上的血亲咒，能不能解开呢？”
“我相信您。”
向佟和燕采葑接触的不多，却能感受得到燕采葑是个有原则的阴司。
他身上的血亲咒若是能解，燕采葑一定会替他解开的。
若是燕采葑不为他解，那也有燕采葑自己的道理。
感知到向佟的想法，燕采葑莫名的觉得他有些过于理想。
明明前半生几乎都活在了谎言当中，却依然会相信一个仅仅见过几次面的外人。
不过，或许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燕采葑没回答向佟问她的问题，反而是用法术解开了向佟身上的血亲咒。
向佟只觉得原本沉重如千斤压在上面的肩膀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伴随而来的，是房间内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向佟朝着房门看过去，神情复杂无比。
“放心，他们都不会死。”
只是往后的日子，却没有之前那样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