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脸上流下来。
看清来人的那一刻,他也看见了他的三魂七魄全部被吸入阴影中。
“救”
这是他在世间的最后一语,手中的春宫图随人影推门而出慢慢飘远,他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模糊的人影走远,与夜色融为一体。
孟厌起床时,已是第二日的午时,急匆匆跑去查案司领任务,又被月浮玉抓住,扣了十分。
回房路过赏善司时,碰见顾一岐,她赶紧跑了。
万一被温僖那个醋坛子撞见他们两个在一起,她估计三天三夜都下不来床。
温僖在房中等她,阴恻恻地问她去了何处?
“我不工作,你养我啊?”孟厌回得气冲冲,这人每次吃醋总爱拿她出气,她今日起床时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如今成你上司了,你倒勤快起来了”温僖说得阴阳怪气,他方才去找顾一岐,警告他少接近孟厌,他们俩可睡了三年,孟厌答应过要罩他一辈子的。
刚警告完,余光就瞧见孟厌跟查案司的判官说话还不忘瞅顾一岐几眼,心中生气,特意回房跟她对质。
两人你说我不忘旧爱,我说你没事找事,吵的不可开交。
正吵着,房门被人重重推开,是崔子玉,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出大事了!”
大事便是:会好好活到七十五岁的杜衡死在了昨夜。
“他死了不好吗?”孟厌和温僖问道,脸上写满了满意之色,这种人渣,苟活了五年已是便宜他了。
崔子玉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他的魂魄被吸完了,钟馗大人让我来叫你们去察查司。”
孟厌恍然大悟,确实是大事,自从天庭管理三界后,人间已有上百年没发生魂魄被吸食之事了。
更关键的是杜衡的魂魄还是能助长妖鬼力量的恶魂。
一旦出现,那就说明这世间要出现以吸食恶魂为生的大妖或厉鬼了。
“那为什么要叫我们去啊?”温僖不明白,杜衡死在人间,关地府中的他们什么事。
“顾一岐说,怀疑地府出了奸细”崔子玉说道。
温僖明白了,顾一岐就是冲着他来的,怕是等会就要说他是奸细,好把他赶出地府,重新追回孟厌!
小人!
他在心中骂了顾一岐无数遍。
察查司内,地府各司人员齐聚,这阵仗丝毫不亚于当日顾一岐飞升去天庭时的庆贺宴。
“你们俩昨夜在何处?”顾一岐率先发问,问的是刚来的孟厌与温僖。
“在房里啊”孟厌先答,温僖不说话。
“在房中做什么?”顾一岐继续追问。
“能干嘛,做夫妻该做的事”这次回他的是温僖。
顾一岐还想细问,崔子玉开口说自己可以帮他们证明,他们昨夜确实一整晚都在房中。
“你怎么证明?”这次发问的是月浮玉。
“我听到了”崔子玉回得坦坦荡荡。
“原来是你!”孟厌与温僖齐声指着崔子玉说道。
怪不得他俩缠绵时,常听到有笑声,温僖还疑心孟厌听错,今日才知是因旁边住了一个偷听他人房事的女色鬼!
顾一岐不再询问,回到位置上坐下,与来此的众人说起杜衡死亡的细节。
杜衡是今日早间被杜家小厮发现死在房中,眼睛睁着,看向大开的房门,地府的黑白无常赶到时,未发现他的一丝魂魄,故而回地府报告此事。
察查司的陆之道大人与顾一岐去了现场查看,最终在杜衡的脖子上发现了残留的妖气。
因妖气太淡,仍不知是何妖所为。
“那找我们来干什么?”孟厌不知所措地说道,总不能是她和温僖去把人杀了,还吸了他的恶魂吧。
“杜衡是凶手,这件事只有你们几个查案的人知晓,你们白日揭穿了他的真面目,当夜他就被人吸食了恶魂,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地府出了奸细,与大妖狼狈为奸,为他通风报信”顾一岐淡淡地说道,眼睛扫过房中众人。
杜衡死的实在是太过巧合,如此快的时间找到杜衡,吸食他的恶魂,就好像有人跟着他们查案,等他们走后便现身吸魂。
“已经证明我和孟厌昨夜没出地府,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温僖问道。
“可以”顾一岐回他。
两人眼神交汇间,温僖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搂着孟厌的腰走了。
崔子玉借口有事也走了,跟着他们身后。
“你跟着我们干嘛?色鬼!”温僖与孟厌回头。
“你们要画春宫图吗?我的画技你们放心,包你们满意”崔子玉难得露出笑容,激动得脸都红了。
“滚!”
“好的”
孟厌在路上问温僖怎么看,温僖没回她这一句,反问杜衡死了,她开不开心